大冬天的又没几个人跑到这里来赛车,谢沉一个人在这里过的还算清闲。
沈佳一个小时后给谢沉发来消息:谢沉,我们到家了,你回去了吗?
谢沉回:嗯,在黑色领域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谢沉忽然来了兴致,打了一行字发出去:那里还红不红?
他消息一发出去,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的标识就消失了,紧接着发过来两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谢沉!
谢沉对着屏幕吃吃地笑,不用猜都知道,她大概又害羞的满脸通红。
沈佳禁不住他这样挑逗,气呼呼地打出这两个字后又发了条提醒他准时喝药的消息就没再理他。
谢沉故意唱反调,回了句“不喝”。
那边好久没回消息,估计是刚到家忙着收拾东西。
谢沉关了手机,觉得有些饿,就从冰柜里拿出一罐可乐,仰头灌了下去。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一阵振动,显示妈妈来电。
谢沉一手拿着可乐,一手按了接听键。
电话听筒里是一个语气略显着急的女声,“喂,请问你是李书梅儿子吗?”
不知怎地,听到这句话,谢沉突然变得忐忑不安,他立马回:“嗯,我是,怎么了?”
“你现在能来一趟友谊医院吗?你妈妈脑出血,现在在医院抢救。”护士说。
郊区通往市区的公路上,一辆黑色摩托车疾速穿梭,留下一道道寒风呼啸而过的痕迹。
肆虐的风尽数拍打在谢沉脸庞上,他深邃锋利的眉眼间透着难以掩饰的忧虑和急切。
他紧握油门,将速度推向极致,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然而,随着车速的飙升,系在把手上的平安符在风中不堪重负,细绳在极限拉扯下骤然断裂,静静躺在了冰冷的公路上。
谢沉余光瞥到平安符掉落,下意识扭头向后看,没注意不远处的路面断裂凹陷。
灾难就在一瞬间来临,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高速旋转的车胎与路面坑洼的摩擦力达到极限,摩托车在半空中几乎旋转了360度才重重侧滑在马路边缘。
谢沉被巨大的惯性甩出去十几米远,后背与坚硬的路缘石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后颈处的皮肤被撕去一层,鲜血淋漓,最后,他重重地撞击在界石上。
疼痛感顿时袭来,他忍着剧痛颤颤巍巍又站起来,然而四肢却瞬间失去直觉,下一秒他毫无预兆摔倒在地。
他侧躺着,感觉后颈有鲜血涌出,后背也火辣辣的疼,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他费力地皱眉,试图调动身体,却只能感受到绝望的无力。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白昼,谢沉眼前却逐渐暗淡,直至陷入一片漆黑。
当天下午,《彰城报》报道了一则新闻:
某酒店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为获取业务、项目审批,向相关人员行贿以换取不正当利益,现其已被拘捕调查,若情况属实其将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
安城,沈佳正忙着整理房间,忽然间,一阵莫名的心绞痛袭来,她不由自主地紧捂住胸口,经过漫长的几秒钟,才得以缓过一口气来。
随后,她扶着桌沿缓缓蹲下,但内心的慌乱却难以平息。
仿佛意识到了某种不祥的预感,沈佳迅速拿起手机,指尖颤抖地拨通了谢沉的号码,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冰冷的忙音,久久无人接听。
这一刻,她的心猛地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担忧涌上心头。
沈佳想起来谢沉说他在“黑色领域”,急忙又拨通了黄毛的电话,幸运的是,这次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嫂子?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黄毛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
“喂!黄毛,谢沉在你那边吗?”沈佳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黄毛疑惑地“啊”了一声,回答道:“好像是在吧,但我也不太确定,我现在正在外面旅游呢,不在黑色领域。嫂子,你没直接问问沉哥吗?你俩是不是闹别扭了?”
“他跟我说他在黑色领域,可我联系不上他,我担心他心情不好去飙车,怕他会出事。”沈佳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
“啊?这样啊,嫂子你放心,沉哥车技一流,飙车是常有的事,但从来都没出过岔子,他心里有数的。”
“不,我我只是心里很不安”沈佳想要再解释,但心中的担忧更胜,于是匆匆向黄毛道谢后便挂断了电话。
她再次尝试拨打谢沉的电话,可电话那头依旧是一片寂静。
这份担忧像是黑洞般吞噬着她的心,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就在这时,沈珩走进了房间,看到姐姐神色紧张地盯着手机,脸色苍白,他关切地问了句:“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沈佳被弟弟的声音拉回现实,她怔怔地回答:“沈珩,我得回一趟彰城。”
沈佳到黑色领域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冬天暮色来的格外早,黑色领域被一片漆黑笼罩,显然空无一人。
可是这里门都没上锁,按理说应该是有人在的才对。
怀揣着疑惑,沈佳匆匆跑进屋里,她急忙打开灯,连叫了好几声“谢沉”。
然而,空荡的房间只有她自己的回音,再无其他。
沈佳逐一找遍了所有屋子,可哪间屋子都没有谢沉。
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期待谢沉能奇迹般出现,但现实告诉她这只是徒劳。
沈佳脑子乱成一团,思绪纷乱间,猛然想起来上次谢沉带她赛车的情景,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难道,谢沉在赛道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