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长舌妇,胡说八道什么呢?裴府的主母也是你们这些***胚子能议论的?”
秋霜气不过,举起扫帚冲出去扑的人四散。
回头就见陆清梨坐在一株梨树下,手里绣着一只戏水鸳鸯的荷包,眼神黯然。
秋霜心里难过,嘴上也没了把门。
“那女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哄的姑爷许她红妆十里抬进府,让您成了京中笑柄,您还绣这鸳鸯荷包做什么?奴婢实在为您不值。”
一树枯叶被风打散,冷风扑面。
陆清梨刚好绣完一只鸳鸯翅,闻声摇头:“过几日便是阿年诞辰,晚了,便赶不上了。”
相识至今,他只求过她两件事——
一是大婚那日,他握着她的手求她此生莫要弃他。
二来,便是去岁他央的这只鸳鸯荷包。
他说要将他与她的名字绣在一起。
当如那双鸳鸯,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分离。
可思及前日……
酸涩堆在喉间,陆清梨捏紧绣花针。
院落大门却忽然被人踢开。
针尖刺进指尖,疼的陆清梨皱眉。
还未看清来人,一阵熟悉的清香扑面,她的手腕跟着被扯住大力拉起,怀中的绣品随即落地,被一只黑靴踩住,只剩边角的一片残叶。
裴璟年一身官袍未换,眉宇之间冷意盎然,张嘴便是愠怒。
“谁给你的胆子,仗着主母的身份无端磋磨莺莺?我让你好生照料她,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什么?”
陆清梨手腕生疼,被针扎破的指尖已经溢出鲜红。
裴璟年眼里却像嵌了冰:“你明知她才失了双亲,遭受重创,身体不适,她进府第二日来给你敬茶,你为何闭门不见?”
回想那日,陆清梨皱眉,艰涩开口:“那日我等了她半个时辰,是她遣人来说她身子不适不来的。”
这番说辞落在裴璟年耳里,却成了开脱。
他猛然松手,眼底的厌恶不加遮掩。
“到底是你等她半个时辰,还是你为了磋磨她,让她在雪地里站了半个时辰?”
“我知你心有不快,接她入府前我也跟你说过她于我不过是恩师之女,我留她只为报师恩,你到底在闹些什么?还是你觉得你成了当家主母就没人动得了你?”
陆清梨失了平衡,摔在地上,绣花针整根没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