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这些大理人,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他们长得跟我们很像呢!”段誉从小在西域长大,见惯的都是黄毛的西域人,第一次瞧见这么多跟自己长得像的人,满大街都是,于是不免大惊小怪了起来。而一旁的大理人,也从来没有见过白驼这种奇怪的动物,更对三人一身西域装扮颇有好奇,于是同样围着段誉一家三口人猛瞧。
“你娘和你爹都是大理人,又怎么会不像呢。”张菁笑眯眯的回答道。
“娘,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啊?”段誉精气十足的问道。
“我们去见你外公,摆夷族的酋长,娘也有六年时间没有见过他了。”张菁叹了一声。
“白凤,岳泰他老人家,不会对我有意见吧?”段延庆也非常忐忑,他把人家的闺女拐走了,一走就是六年时间,还生米煮成熟饭,连儿子都生了。再加上他容貌不济,他害怕老丈人对他不喜啊。
“放心,我爹爹他开明得很,而且最是疼我了。若我喜欢你,他便也喜欢你。”张菁是继承了刀白凤的记忆,对她的酋长爹爹很了解的。当初摆夷族的酋长对段正淳并不信任,也不赞同自己的女儿嫁过去。无奈刀白凤已经被段正淳迷惑了心神了,硬是认定了段正淳,于是老酋长也只能同意,并且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了更多的权利,包括有关血统继位的问题。其实老酋长当初说的是对的,也许只有男人看男人,方才是最准的吧。
“再说了,你跟段正淳那厮可不一样,何须与他相比。我爹爹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样,专一又负责任的好男人。”张菁颇为信赖的看着段延庆,她跟刀白凤不同,她选的男人准是没错的。
段延庆对于自己能够让妻子如此有安全感这点非常自豪,任谁听了这般的夸奖都会高兴的。男人么,就是不能让自己的女人伤心的。
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在了摆夷族部落,隔着不远就瞧见了一伙汉族打扮的人围聚在部落口,跟一些摆夷族人发生了冲突,闹哄哄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眼瞅着就要打起来了。
“这般不讲道理,本王不过是想见摆夷族酋长一面,尔等却是为何要阻拦于本王?”
“走走走!我们部落不欢迎你!欺负了我们公主,还敢跑到部落里耀武扬威!我们摆夷人最恨的便是你们这种负心的汉人了!”
双方争持不下,张菁是个眼尖的,一眼就发现过来闹事的那些人,为首者不正是她那位前夫么,而保护在她前夫身边的,正是大理四大护卫褚万里、古笃诚、朱丹臣以及傅思归了。
“好个负心汉,竟然还敢来我们摆夷族的地盘上闹事,口口声声说什么‘道理’!哼!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摆夷人的‘道理’!”张菁一见这光景,就气不打一处来了。脚下一蹬,从白驼上飞身而下,一招九阴白骨爪就冲向了段正淳。
段正淳只觉得背后似乎一股杀气袭来,连忙警惕的转过身去。段正淳毕竟也不是吃素的,挥舞着手中的扇子,就挡住了张菁的致命一爪。二人过招之际,段正淳竟没有认出那西域打扮的女子究竟是谁。反而仗着武功略高张菁一筹,一记一阳指,就要点在张菁的气海穴上,倒是毫不客气,出招狠辣。
段延庆见自己媳妇要吃亏,连忙隔空飞起两指,一指击散了段正淳的指力,另外一指则是给了段正淳一个大大的教训,狼狈不堪的被大头朝下的打倒在地。而段延庆所使的,自然也是大理段氏的一阳指。这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大理段氏的武功,可不是用来欺负女人的。”段延庆从白驼上走下来,来在段正淳面前,将自己的妻子保护在身后。段誉跟在自己爹爹身后,古灵精怪的转着眼睛,打量着那伙方才欺负了他娘的汉人,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段正淳从地上爬起身,涨红着脸整理了一下满身的尘土,一抬头仔细这么一观察刚刚与他为难的女子,方才眼前一亮的冲将过去。
“凤凰儿?你终于回来了!”段正淳惊喜的叫出声,终于认出了那攻击他的女子,不正是他失踪了六年的妻子么!
张菁翻了个白眼,一听这称呼牙花子都疼了。这什么肉麻的爱称啊?刀白凤当初怎么会喜欢这种调调呢?
“段王爷,不需要叫得那般亲热,我早就给你下了休书了,你我现在已然没有关系了。你再如此称呼我,我的夫君会不高兴的。”张菁说着便得意洋洋的挽住了段延庆的胳膊晒幸福,哼,什么东西嘛,我现在的夫君比你好上一百倍。
段延庆无奈的笑了笑,配合着自家娘子,她要做什么便做什么罢。娘子的脾气最是不好了,如今得了机会给段正淳难堪,她又怎么会放过呢。
“你的夫君?”段正淳诧异的看了看张菁,复又看了看段延庆。这男子虽然气质非凡,也算相貌英俊,但无奈脸上却有许多的伤疤,怎么看也没有他段正淳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遂,段正淳是压根没把段延庆放在眼里,继续对张菁展现着他的深情。
“凤凰儿,你又何须这般欺骗于我,这男子如此又怎会是你夫君,你莫要气我了。这么多年,你到底去哪里了?我找得你好苦啊!”段正淳摆出了泡妞的标准表情,瞧着张菁的目光是深情中带着怜惜,怜惜中带着悲伤,装好似真的一样。
“为何他便不能是我夫君!”张菁一听不乐意了,段正淳现在的意思是摆明了说他老公丑呗!张菁这人一向最是护短的,扳过段延庆的脸来就踮起脚尖来,甜蜜的亲了一下。段延庆薄脸皮,堂堂一个男子倒是比张菁更加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