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纵情、一夜的欢愉、一夜的呻=吟,是两个再无伪装的人的一次放纵。
天蒙蒙亮之时,魏璟元醒来,看着身旁还熟睡的人许久后,他推开了他的手臂,坐起身后背对着他说:“王爷,让梁镇送我回去罢,今日我就要去北狄了,日后还请王爷多加保重。”
刘岳睁开眼睛,凝视着他的背脊说:“你……还是我的人吗?”
魏璟元以为刘岳问的是日后他是否还会效忠于他,“王爷大可放心,我始终效忠于你。”
刘岳的眼中露出了失望,“回去吧,一路上多加小心。”
魏璟元再次又梁镇带着回去了,刚躺在软塌上,房屋的门便被敲响,“爷,时候不早了,该起身了,老爷说了,不能耽误出发的时辰啊。”
“进来吧。”
元宝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大批的奴才丫头,这还是魏璟元在雍国公府唯一一次见到这么多奴才丫头来侍奉他,当真是有够讽刺的。魏璟元出嫁的衣裳是由宫里送来的,按照郡王的品阶做的,当魏璟元换好衣裳后,元宝站在一旁带着哭腔说:“爷,您这样真是太好看了。”
魏璟元笑了笑,“哭什么,难不成你是抛弃我这个主子了?”
元宝一愣,忙跪倒,“爷,元宝怎么会抛弃主子啊。”
“那你哭什么,我这次远走北狄,身边也只会带你和景存前去。”
“啊?”元宝猛地抬起头,“那爷为什么前些日子不说,元宝还以为您不打算带我去呢。”
“起来吧。”魏璟元笑着出了门,“什么都不用带了,到了北狄,就都有了。”
魏璟元“出嫁”是从雍国公府门前出发,当他来到门前时,皇上的仪仗已经在门外了,只是不见皇帝本人,倒是睿王晟王都来了。刘乾和刘赫下了马车,兄弟二人并肩,刘乾小声嘲笑道:“费尽心机,哪成想却为他人捷足先登。”
刘岳微微皱眉:“二哥这话从何说起。”
“哼,你心知肚明。”
刘岳自是知道刘乾何意,如同以往一般,没有理会他。
作者有话要说:哦吼吼,好戏开始了。
密谋
北朝郡王出嫁的队伍出发了,坐在马车内的魏璟元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以这样的情况离开京城,离开北朝。他从那晃动的帘子露出的缝隙向外看,不禁想起重活一世所遇到的种种,他从雍国公嫡子成为了探花,后又进入翰林院官从五品,原以为他会在朝堂上用尽毕生所学帮助刘岳登基,在他得偿夙愿后,魏璟元可以找机会杀了魏景存,将前世所受之苦如数奉还,还有那陈氏、淑妃、刘乾、李琴瑶一干人等,一个都别想活着从他手掌心里逃出去。等到大仇得报,魏璟元便找个借口辞官,他想要回到瀛洲做一名教书先生,就此了却残生。
突如其来的联姻打乱了一切,所有的计划不得不重新筹谋。当然,北狄求娶他是必定有隐情的,魏璟元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的到来,然而北狄的求婚对他来说是一条成功复仇的捷径,既省时又可省力,只要北狄那边不是过分的要求,魏璟元定会应允,甚至于合作。只不过……魏璟元深叹一声,原本打算嫁人的念头,到头来还是要自食其言了。
北狄的车马从京畿官道出来后,便一路朝着北边的同洲前行,由于车马人众多,预计要十五日方能抵达北狄皇都。魏璟元自小就受不了长途跋涉连夜奔波,不过是行车半日,他那双脚就又浮肿不堪了。
深夜,车队从同洲横叉而过,在半省途中抵达了驿站,因为北朝驿站早已得到了刘赫的圣旨,早早就在此候着了。下了马车,魏璟元带着元宝和已经睡着了魏景之进了驿站,在安排好的房间里歇着,待用了晚膳后,魏璟元寻了个借口,让元宝在房中守着魏景之,他则是一个人出门,见到一个北狄侍卫装扮的人说道:“李嵘在哪里。”
北狄那侍卫明显有些怒气,但却压制住了,他颔首点头,“跟我来。”
魏璟元被那侍卫带到了李嵘的房门前,还不等那侍卫开口通报,李嵘竟房里开门出来了。魏璟元与他目光碰撞在一起,两个人都不禁怔愣了一下。
“早已料到你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般的快。”李嵘错开半个身子让魏璟元进门,他跟着进来后对门外那侍卫说,“守着,莫要让人叨扰。”
“卑职明白。”
门关上,魏璟元自顾自的坐下,看着李嵘冷笑道:“李嵘兄莫不是怕北朝皇帝恩赐的那些奴才发现,你我早就相识,未免节外生枝,希望我能够晚一些来?”
李嵘知道魏璟元心中有气,也不急着解释,在他亲自倒了两碗茶后,他苦笑着说:“为兄当日谎称商贾,不过是迫不得已,你可知道,北狄人在北朝中行走,总归要有一个信得过的身份才好。”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李嵘叹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我不来北朝走上这一遭,又怎么会发现你的存在呢?”
魏璟元脸色阴沉,“这话从何说起?”
“这里不是说出事情真相的地方,待回到北狄皇都,你便什么都会知晓了。”李嵘端起桌上的茶盏,“为兄以茶代酒,还请元弟莫要再恼我气我隐瞒之事。”
“你是北狄的将军?”魏璟元没有理会李嵘的请罪,反而问道:“看你也不像领军打仗之人,难不成是北狄的王爷?”
李嵘并不瞒着魏璟元,“我乃北狄的贺兰王爷,是北狄李皇后的外甥。”
魏璟元冷哼一声,“失敬失敬,我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自以为是的和贺兰王爷做了知己,当真是罪无可赦,还请贺兰王爷莫要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