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骨头还算得上是坚硬。
它不理解那群家伙为什么要耗这么大的力气去修这么一个不能用来吃,也不能化身为很劲的机甲的大房子。
就像是它现在也不能理解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多的力气来搞什么金色大只佬的信仰。
以及。。。会有那么多的同族过来祭拜。
它站在垃圾山上,朝下看去。
——宏伟的神庙内,挤满了绿色的兽人小子,甚至还有几个蒙着面的兽人干部,它们偷偷摸摸的,却不知道这样子更为惹兽注目。
阿诺第一次觉得它的智商还算可以,至少受到赐福过后的智商还可以。
它知道它们在打什么心思,它们以为自己从金色大只佬这里获得了更aaaagh的力量,然后借着这股力量,在宴会上,用斧头砍死了部落老大,成为了新的部落老大。
于是它们就打算来效仿一下。
事实上,确实如此。
这么一想,没毛病呀,阿诺突然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它拿起背在身后的血红色斧头,有些疑神疑鬼地张望起来,生怕下一刻又突然蹿出来一个拿着紫色斧头或是绿色斧头的兽人,给自己劈了。
“冷静点,阿诺,不要慌张。”站在阿诺身旁的瑞克出言提醒,“你也说过使用那股力量要付出代价来,所以没必要担心再冒出来一个和你受着同样眷顾的兽人来。”
“事实上,我们的刺杀要没有那群不起眼的屁精的帮助,根本不可能成功,我们的前领很强,它要不是吃了涂满剧毒的屁精,实力得到了削弱,你未必打的过它。。。。。。”
“那我问你,那群屁精要是又帮了别的兽人,我们该怎么办?”阿诺问,它确实是紧张极了,连好久不说的口头禅又翻出来说了。
“不会的,阿诺,因为没有其他的兽人会同意给一群屁精那样的地位,它们都不把屁精当回事,连个屁都不当,只有我,只有听哥哥话的你,这个部落的领才会给它们这样的待遇。”瑞克说。
它看了看拥挤的宏伟神殿,看了看神殿上的那个金色大只佬雕像,然后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蠢弟弟。
“它们只能依附于我们,除此之外,别无所求。”它说,“这就是我为什么把那个将自己身上涂满剧毒的勇敢屁精封为先行者的缘故。”
“因为这样,屁精们便能知道,它们在我们这里能获得尊严与。。。希望。”
“之后的更改部落制度,进行那些人类口中的改革,也是因为这个词——希望。”瑞克以一种近乎吟诗的口吻说道,“希望是有毒的,为了这虚无飘渺的二字,所有暂时弱小的存在便只能依附于我们,它们渴望着能够加入一场更大的aaaagh,在别的地方它们没有机会,因为更为强壮的兽人干部霸占了所有的机会。”
“但在我们这,它们有机会,所以它们听命于我们。”
阿诺听不懂这些。
但它所接受的赐福告诉了它这种场所该怎么做,于是它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又要传播金色大只佬的信仰,明明之前你不让我传播的,说这样子会惹搞哥和毛哥生气的。”阿诺又有些疑惑地问。
“搞哥和毛哥算个屁呀!”近乎亵渎的话语从这个廋小的绿皮兽人嘴里说了出来。
阿诺呆愣住了,以它那有限的大脑是实在想不明白。
——自己的这个哥哥为什么变化的这么大,明明前不久还以严厉的口吻警告着自己不要惹搞哥和毛哥不开心,还信奉着搞哥和毛哥,转头又不信了。
瑞克的眼里闪烁着近乎狂热的神情,它直直地看着远在垃圾山之下的宏伟神殿,在神殿之上是它督促建造的金色大只佬的雕像。
每一根线条,每一处细节,都深深地刻在了它的脑海当中。
瑞克看着雕像,跪拜了下去,以一种狂热至极的口吻说道:
“因为之前是我愚钝,而现在我已找到了宇宙中的真理所在,在祂的面前,一切其他的东西便全都失去了色彩,祂是这纷扰无序的混沌世界里唯一的璀璨色彩。”
“这便是吾主。”它说。
站在身后的阿诺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它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哥哥这副吓人的模样,在此之间,对于搞哥和毛哥,它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阿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它只能拿着斧头呆呆地站在原地。
而瑞克一直跪在垃圾山上,以一种近乎静默的姿态,做着祷告。
过了好久,它才站起身来,开始整理起自己身上的每一处细节,将每一处沾染上的灰尘都抖去,将每一处皱巴的印子都抚平,直到确定自己此时的状态处于最好,才准备招呼着自己的蠢弟弟,向垃圾山下走去,向那座宏伟的神殿走去。
“走吧,阿诺,希望吾主会喜欢我们为祂准备的完美神殿。”瑞克说。
它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个金色的长袍穿着,原本绿色的皱巴脸上此刻刻满了金色的人类文字,上面全是它对于祂的赞美之词。
信仰的力量促使瑞克在这短短的几天中通过残存的书籍学会了人类的知识。
而它将在接下来的庆典当中主持仪式。
——向纷扰无序的混沌世界里唯一的璀璨色彩献上完美神殿。
与。。。最为虔诚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