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幺知道念书这事不是一成而就,也不能一口就吃成胖子,正所谓寒窗苦读十年才博得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他才入门三四个月,是连人家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上:“谨听夫子教诲。”
孟夫子嗯了声,他打量着眼前的云小幺。
虽然每日都见,可云小幺的变化真的很明显,若是没读书前的他,眉宇间总含着一股蒙昧的混沌,可这段时日以来,经过开蒙,又配合劳作,他整个人如山间青松,挺拔而直立,判若两人。
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孟夫子背过双手:“回吧。”
“夫子再见。”
云小幺告别孟夫子后,离了他家。
以往不远处该站着人的空地一无所有,陈望出去做活了还没回来。
他离家之前说过要个六七日,按时间算得明日才能回家。
云小幺回到家,帮着做饭洗菜,吃了晚饭之后洗漱,躺在床上时,他默念了一次今日学的内容才入睡。
翌日,何玉莲与方翠珍带着为数不多的青菜去县城贩卖。
因为剩下的地改种了五分地玉米,所以青菜剩的不多,不过每日也能有个十文进账,这是可以慰藉人心的。
陈望是下午才回来的。
那会还不到申时,云小幺接的他。
一看到又瘦了的云小幺,陈望就心疼:“怎么又瘦了?”
云小幺被他抱在怀里,对方的双手还搭在自己的臀部,他就不是很想说话了。
陈望就势捏了捏,啧了声,那意味不言而喻。
云小幺很想给他个白眼。
陈望:“怎么不说话?”
“哼。”
说什么说?瘦了也没影响你抱着摸的行为。
云小幺瘦是因为最近双抢,又恰逢盛夏,胃口也不好,才短短时间内瘦了这么多。
陈望捏着他的下巴,吻了吻他的唇:“明日让娘顺道去一趟医馆,抓几服酸梅汤回来熬了一块喝,养养胃口。”
云小幺也亲他的眉眼:“嗯。”
晚些时候,陈望送他去孟夫子那,把他送进门,等到酉时初又去接。
翌日傍晚,何玉莲与方翠珍收工回来,带回了陈望嘱咐她抓的酸梅汤药。
她还对陈望转告了大夫的话:“大夫一听我是给儿媳抓的,还问我是不是小幺有喜了。”
这一句话让陈望醍醐灌顶,他是真没想过这个可能。
虽然前不久他开玩笑说也生一个,可其实并没有做好当爹的准备。
如果云小幺真的真的有了,那不敢细想。
陈望细思恐极,去接云小幺下学的时候特意带着他绕到了宋家村的郎中家,请对方诊脉。
对方诊过之后,轻飘飘吐出个答案。
好在云小幺只是身体欠佳,并没有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