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新来的师弟?我是你的大师兄,你可以叫我师哥,快从花海里出来!”
“十九岁的金丹,简直和当年的师无治不遑多让!”
还有——
“宣病宣病,”头戴银冠的少年乐呵呵的邀请他,“我们去南疆吧!”
“哥哥,”年妹妹可爱又好奇看着他,“我摸摸你耳朵嘛~”
血色夜幕中,遍地蛊虫下,危险的白骨巨人将要刺向他时,年茗舟嘴上怪他,却还是大叫着冲出来帮他,“你怎么冲出去了?!”
以及——
“你这红衣真好看,我叫华宥志,你可以叫我阿志。”师无治将他揽进怀里,“主人要买下我吗?”
“这边的天上有粉金色的云,你不是喜欢漂亮的东西吗?”
“我喜欢你。”
“我就是要管着你。”
“我爱你。”
“宝宝……让我抱一下。”
“让哥哥亲亲。”
蓝黑色的海底之下,师无治抵着他,哄着他,“不掉珍珠了?猫猫大人原谅小的吧……”
还有那滔天血雾的一晚——
“不是你的错,”师无治捧着他的脸,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的说,“宣儿,我替你杀,我可以成为你的刀。”
他已经不恨了。
那些难言的、入骨的仇恨,对命运的怨怼、世事的不公,早就被一点一滴、无处不在的爱意瓦解了。
不止师无治一个人的爱。
宣病抬手摸了摸那通缉令上年幼的自己,叹息了一口气,身上的气息变得沉稳了许多,锐利漂亮的眼睛里也多了一丝温柔。
——那几个被他杀掉的人,其实也是他前世的心病之一。
在午夜梦回时,他会梦到这些人,但那些人睡在高床软枕上时,显然不会梦到自己害死的人。
他走进了戒律庭,面色洒脱,坚定的目光扫过众人,举起了那张通缉令,缓缓地道:
“凌霜派清月仙尊师无治座下弟子宣病——”
“前来伏法。”
此消息一出,又引燃了各方未息的好奇心,前有师无治入魔的消息在传,后又有这弟子前去自首,这师徒二人到底在做什么?
而凌霜派中,雪由知得知此事的瞬间,更是想带着行装,传送去戒律庭,却被拽住了。
“喂喂喂,大师兄,我也去!”年茗舟扒住他,身后带了一串人,跟膳堂烤串似的——
雪由知扭头一看,气笑了。
年茗舟、年绾儿、宫观棋,还有个冷面的南疆少年。
“你们去做什么?先前带你们去下修界就算了,但戒律庭可不是玩的地方!”雪由知难得有点大师兄的架子,冷着脸,“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