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了房间,状似随意地四处走了走。
虽然苏里说不限制他们的自由,但是有些地方始终有虫守着禁止他们入内,而且不管走到哪里,周围都有虫或明目张胆,或若有似无盯着。
北辰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与星盗,这些星盗虽然传闻中穷凶极恶,但是大多数对待雄虫的态度与虫星那些雌虫差不多,会跑过来刷脸献殷勤,不过都被时易赶走了。
要是在虫星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一个雌虫肯定不会明目张胆替雄虫做主赶走贴上来的其他虫,但是这里是星盗的星舰上,这些虫都是敌虫。
苏里见状笑了起来,“时易少将,你要是我,或者……也是他们的头,就没有虫敢觊觎你的雄虫了。”
第五十五只虫
广阔无垠的浩瀚星海,星舰穿行其中。
北辰和时易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日,期间时易问起苏里他们要去哪里,并没有得到正面回答,苏里只说他们星盗都是四处漂流,没有定处。
似乎是时间久了,发现这些星盗就目前来说对他们还算客气,并不会伤害他们,时易没有像一开始那样,无时无刻脚跟脚地贴着北辰。
早上的时候,时易去找了苏里,说是想多了解点情况。
时易这个样子其实是有些反常的,正常来说以他对北辰的重视程度与黏乎劲,在这种地方,是断然不会把北辰一个虫单独留下的。
北辰在房间沉默地坐了一会儿,也起身出了房门。
没走多远,他遇到了那个叫葛曼的雌虫。
葛曼看见北辰单独一个虫,愣了一下,然后打了招呼:“北辰雄子,怎么一个虫在这里?时易少将呢?”
北辰只说:“闲着无事,想出来走走。”
没听他提到时易,葛曼也没追问,反而说道:“北辰雄子,那天的事真是抱歉,我并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首领没有跟我们说清楚你们是客虫,害得我们误会,我还以为……”
北辰笑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我的雌虫太冲动了,贸然出手打伤了你,你的伤好了吗?”
雄虫笑起来杀伤力太大,雄虫居然对雌虫说抱歉!还关心自己的伤!葛曼见北辰这样,居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那副有点欠揍有点玩世不恭的表情从脸上消失得干干净净,只愣愣地看着北辰不知道该说什么。
北辰走近了两步,又问道:“怎么了?”
葛曼迟钝地摇头,脸上泛起红晕,他站得笔直,跟一开始见面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像是变了一个虫似的!
这个雄虫……也太温柔了吧!
居然对自己笑!还关心自己!难怪时易那个雌虫会对雄虫那么黏乎,看得那么紧,这换做其他任何一个雌虫,谁不想天天和这样的雄虫黏在一起啊!
“我……那点小伤早就好了,我们雌虫恢复很快的!”
“葛曼……我记得你是叫这名字吧?”
葛曼点了点头,北辰雄子……还记得他的名字!
北辰说道:“我看你们星舰上几乎都是雌虫,只有少数亚雌,怎么还有一个雄虫,那是谁?是做什么的?”
雄虫似乎是想打探什么,也可能只是单纯地好奇,谁看见全是雌虫的星盗里突然出现一个雄虫,都会有这种疑问。
葛曼想了想,那个雄虫的事也并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他说:“那位雄子叫游夏,是我们首领的雄虫。”
“苏里的……雄主?”
葛曼摇头,“是首领……掳来的,虫星对首领的通缉令上肯定有虐待雄虫这一条罪名吧?就是因为那位雄子……我们首领并没有虐待伤害过别的雄虫。”
“哦?那他们是怎么回事?”
葛曼去看北辰。
北辰又笑了一下,“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我和他都是雄虫,你知道吧?难免有些担心……”
也对,北辰雄子身为雄虫在虫星受到的肯定都是最优待遇,走到哪里都虫追着捧着,小心伺候着,现在在这个满是星盗的星舰中,看到另一个雄虫,肯定会担心自己的处境,会想知道那个雄虫的情况和境遇。
葛曼说道:“游夏雄子严格说起来也不算是我们掳来的,他们遇到了另一批星盗,飞行器被毁了,游夏雄子算是被我们首领捡回来的,只不过……”
“只不过捡回来后,你们首领就将雄虫扣在身边,不放虫了?”北辰接话。
葛曼没有反驳,只对北辰说:“北辰雄子您放心吧,首领他已经有雄虫了,不会那样对您的,再说您可是时易少将的雄主。”
北辰又靠近了一步,“你们星盗,都这么彪悍吗?”
看雄虫靠近,感觉到更明显的精神力,葛曼的脸更红了,他摇了摇头,“没有,只有我们的首领对他的雄虫这样,我们不会伤害雄虫的!再说了,我……我也不会让其他虫伤害到您。”
葛曼不敢直视雄虫,眼神无处安放,东看西看的时候,视线落到了北辰的腰上。
他记得时易经常贴着北辰,还动不动就会抱上去,那双手就环在雄虫的腰上……
葛曼盯着雄虫的腰,有些走神,不自觉伸出了手,耳边忽听一声如炸雷般的厉喝:“你们在做什么!”
葛曼抬起的手一个颤抖,他侧头看去,无比熟悉的感觉再次降临,就在几天前,他也是这样,什么都没看清,就是脸上一麻,身体就飞了出去,落地后,那种熟悉的剧痛在脸上炸开!
时易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雌虫,“又是你!你似乎不怎么长记性!”他说完就要上前去再补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