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出林潮生心情不好,身侧的陆云川望了他一眼,忽然说道:“明日带你上山。”
林潮生可算亮了眼睛,赶忙问:“上山?去找银耳吗?”
陆云川浅浅点头,“试试吧,全看运气。”
说完他又顿了顿,转过头看向林潮生,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可看林潮生两眼发亮正激动兴奋,他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夫夫二人回了家,也是忙活儿了一晚,草草洗漱后就上了床。
次日起了个大早,林潮生睁开眼就闻到一股苦药汁的味道飘了进来,明白这是自己的药熬好了。他穿好衣裳跑出门,还没漱口呢,先把药灌了。
“满嘴苦味,正好喝了再漱口。”
这人急匆匆跑进门喝了药,喝时又拍了拍陆云川的肩背当是打招呼,末了才窜出门去洗漱。
陆云川挑了锅里的面条,喊了一声“吃饭了”,可他在灶房等了一会儿,林潮生迟迟没来。
陆云川皱皱眉,抬起腿朝里屋走,就见林潮生背对着他长在窗子前,嘴里含着一根发带,手里拿了一把木梳子,正和一头长发作斗争。
显然斗争不太成功,林潮生梳头梳得一脸苦大仇深。
他前世是短发,骤然穿越有了一头及腰长发,那真是处处麻烦,洗头麻烦,梳头麻烦,绑头发更麻烦。
好不容易梳通了、梳顺了,拿发带往上一绑,立刻又垮了。
林潮生真是恨不得一剪子全剪了,还凉快。
他都不敢想象,这满头长发的,到了夏天得有多热。
他一门心思在头发上,连陆云川什么时候进门的都没发现,等人站在他身后,伸手去拿林潮生手里的梳子时,才把人吓了一跳。
“给我吧。”
陆云川按住林潮生的肩膀,从他手里拿过木梳子,只摸了一把就发现不对劲,低头一看,才发现梳齿间缠了好些头发,全是林潮生一股蛮劲扯下来的。
陆云川:“……”
“这头发长我头上可是遭了罪。”林潮生乐得旁人帮他,连发带也一并交到陆云川手里,还调侃,“再梳个两天我就得秃了。”
陆云川将梳齿上的头发理了下来,转手又替林潮生绑好头发,是个精精神神的马尾,飘坠着两根石绿色的发带。
陆云川:“走吧,吃饭。”
林潮生:“走走走!今早吃什么?!”
陆云川:“鸡蛋面。”
林潮生:“吃!”
……
清汤鸡蛋面,鸡蛋炒得焦黄喷香,再加几片绿油油的嫩叶子,撒一把青白葱花,瞧了就有食欲。
林潮生还惦记着上山的事儿,飞快吃了面,过后又抢着去洗碗。就两个粗陶海碗,锅也已经刷了,陆云川倒没拦他,而是转身又往里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