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真合适了,他退缩了,曾家持续的加码,加到孙宏图哭着同意了,他哭自己没出息,又哭自己太贪婪,先认了干亲,成了顾远山亲爸的干儿子,然后才去做的手术。
“这事不要再往外传了。”顾远山在电话里交代。
“我知道。”姜柔口风一向紧的很,肯定不能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姜柔问道。
“再过几天,我等着和孙宏图一起回去,这是我离开医院前,他提的请求,我答应了。”顾远山说:“白师傅还在香港,她介绍的人配型成功,或许她会重新规划道路。”
“我明白。”白师傅要强,现在有机会,她不会放弃八年的付出。
姜柔把电话挂了,想了好半天,还是想不明白,她不是孙宏图,真的无法共情,就觉得太可惜,身体是不可再生的,何至于呀,顾远山劝也劝过,他执意如此,别人也没必要替他可怜了。
刚挂了电话,平南的电话也打过来了,掩饰不住的兴奋:“大嫂,顾大哥在深圳找了地方给我学车,大概要两三个月的时间,学完能拿到大车的驾照,你说我要留下来吗?”
那还用问,当然是留呀,她说:“你租个地方住,短期不好租的话,你就租招待所,谈包月的,嫂子给你寄钱。”
平南定了心:“大嫂,我一定早点拿到驾照,给家里挣钱,师傅那里,我给打个电话。”
面子需要维持,姜柔同意:“电话要打的,我再亲自上门。”
……
放下电话,她买了烟酒茶糕点,去何师傅家,平南动作快,已经打电话说过了。
何师傅不在家,她爱人酸不拉几:“平南那孩子,聪明、踏实,我们是很喜欢的,但性格太倔强了,上回我不过提一句要给你介绍对象,让他回家和你说说,他就梗着脖子反驳,不然师傅不会不教。”
还有这事?平南都没提,就是不想她糟心。
姜柔没必要客气:“我说呢,我家弟弟原来受了这么大的羞辱,你们还想管徒弟嫂子的亲事,管得太宽了,有这么好条件的人家,别介绍给我,介绍给你自己家吧。”
这么一闹,左邻右舍都知道起因了,纷纷出来调停:“姜嫂子,知道你们家受了委屈,平南毕竟拜过师,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姜柔不忿:“这师徒做不成,真不是我弟弟的原因。”
“那是,平南那孩子勤快老实,对师傅跟对亲爹一样恭敬孝顺,我们都看在眼里,不是你家的问题,姜嫂子消消气。”
姜柔把带来的东西又带了回去,这样吵一下,何师傅夫妻,就不能说平南不尊师重道了。
何师傅爱人跑去找男人抱怨这事:“那寡妇也太不饶人了,非要嚷嚷出来,她不嫌丢脸吗?”
何师傅都无语了:“你想去工坊门口摆摊,就非要给平南他嫂子介绍对象这一条路吗,我说跟远山兄弟说一声就成,你偏抖机灵,现在好了吧,我跟远山朋友都做不成了。”
……
足足又过了十来天,顾远山和孙宏图回来了,宁家不饶人,闹着要孙宏图给说法:“红毓肚子里可是你家的孩子,彩礼不加我们不会结婚的。”
孙宏图做了大手术,但看着脸色红润,术后养的看不出来虚弱,但少一个腰子就是少一个,肯定有影响的,姜柔在一旁等顾远山,并不出声。
孙宏图内心的伤,已经被物质填上了,人的气质说不上来的奇怪,就是那种失去了很多,得到了很多,但总觉得得到的比不上失去的。
他的炫耀都带着怨气,跟宁家宣布:“这趟去深圳耽误了不少时间,但也收获了不少,我在深圳有个两百人规模的工厂,你们宁家不愿意就算,孩子生不生都随你们自由,不结婚我也出抚养费。”
宁家一听这话都愣住了,深圳那地方,有个两百人的工厂是个什么概念?二十个的工坊都足够县城的人羡慕,别说两百人的工坊了,他怎么办起来的?
宁家问的问题也可笑,工厂都有了,还愁没地方住吗:“结,那肯定结婚,婚后红毓和你一起过去,但是你们要住什么地方呢,租房子还是怎么弄?”
孙宏图自豪的不是滋味:“租什么租,我买好房子了,两层的独栋,我得把爸妈姐姐姐夫都带过去,你们能接受就过去,不能接受留在县城也行,我按月打生活费回来。”
宁家反对,说带父母还说得过去,给两个姐姐一家都带过去,闺女儿会受委屈。
这次孙家可团结了,说弟弟那么大的厂子,还安排不下姐姐和姐夫吗,这还没结婚,就想插手婆家的生意,不结了。
多少人打听孙宏图怎么办起来两百人的厂,还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深圳,知情的人口风都紧,愣是没人问出一星半点。
还有人问白师傅怎么没回来,顾远山只说白师傅回香港相亲去了,相完就回来。
打听不到想问的,大家又都议论起孙家和宁家的亲事,劝宁家让步:“不让步又能怎么样,真的不结吗,两百人的厂子啊,他还能找不到媳妇?”
宁家越发没有底气,村干部都来调停,最后谈好了,孙宏图婚后带老婆、父母住独栋,姐姐姐夫租房子。
从早上闹到下午,才谈好按手印,姜柔终于能挤到顾远山身边,两人唇边都有若有若无的笑,预备着一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说说话。
020
孙宏图家的事情,在他的工坊里谈好敲定,一半的女工愿意去深圳,不愿去的,和机器一起并到顾远山这边的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