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究竟。
半分钟后,陈言肆不紧不慢折回来。
车门打开,一阵烘炒后的焦甜气息扑鼻而来。
好香。
她忍不住瞄了一眼。
陈言肆关上车门坐进驾驶位,袋子不轻不重甩在仪表台上,打开车斗拿湿纸巾。
他边擦手边扫她一眼:“看什么?”
“没什么。”
虽然她挺想尝一个,但这肯定不是买给她解馋的。
她虚空看了会儿道路前方,身边一阵动静已经干净利落地结束。
一颗剥好的栗子莫名其妙摆在她眼前。
她泛着浅棕的琥珀瞳仁倏地往边上一转。
陈言肆手里举着栗子,像逗猫一样逗她:“不要?”
她肚子里的小馋虫蠢蠢欲动。
“要!”
他往她嘴里塞了一个。
她目光茫然地嚼啊嚼,他懒散地问:“再吃一个?”
她眨眼:“嗯,最后一个。”
最后真的只吃了两个。
剩下还有很多,于是带回老宅,给周末回家的裴嘉彦哐哐解决了。
小少爷最爱吃糖炒板栗,他喜滋滋地剥着温度尚暖的栗子,心想,表哥对我真好啊!专门给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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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周六。
温书晗起床后下楼,看见餐桌上安静刷平板查看工作邮件的陈言肆。
她不禁开始琢磨,他到底要在老宅住多久?
两人目前都只是临时短住,他这个亲孙子不走,她也不能先开口说要走。
毕竟人情世故最难打理,爷爷又太疼她了,让她不好意思不在家待着。
吃过早饭,温书晗在挨着露台的藏书室里,在陈慈远的教导下温习书法。
书案正前方一整面落地玻璃,晨光洒进来满室敞亮。
她手里这只毛笔,是拍卖会里竞得的竹雕紫檀兔毫,也是陈慈远送给她的十五岁生日礼物。
百年前的文房物件份量不轻,第一次用的时候总觉得沉,现在已经格外趁手,她执笔稳,运笔也简明制胜。
“嗯,不错。”爷爷夸她,“一个‘永’字就能见功夫了,进步很大。就照这么练,挺好,千万别被言肆那小子带偏了,他写的字行不行草不草,乍一看入眼,细看太失分寸,没规矩。”
高中那会儿,两人时常在老爷子眼皮底下一起练字,陈言肆的毛笔字她是知道的,怎么潇洒怎么来。
其实很好看。
她小声“嗯”了下。
管事的吴伯来叩门:“老先生,客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