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她的心好像也停了一下。
“是否觉得我有轻薄之意?”
“怎会?”她拼命摇头。
“为何?”
她娇憨一笑,“因为您是长辈啊。”
……
姜太傅从一堆书后见二人一起见来,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乍一看到慕容梵,忙理了理衣服出来相迎,精明锐利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打了一个来回,若有所思地对姜姒道:“小五,祖父有客,你晚些时候再来。”
姜姒依言,无比乖巧地行礼告退。
慕容梵却说:“小辈而已,无需避嫌。”
“……”
如此一来,姜姒便被留下观棋。
观棋不语真君子,她不是君子,她不语是因为她不懂。棋盘之上黑白两方无声地厮杀,她一无所知。
棋看不懂,唯有看人。因着她恰好坐在姜太傅这边,抬眸之际一眼望见的人当然是慕容梵。
慕容梵手执黑子,手指修长秀劲,落子之时看似轻描淡写,却有翻云覆雨之势。哪怕是坐着,亦是飘逸出尘之感,当真是明月照雪岭,横霜染风华,不似世间人。
一局棋完,姜太傅败下。
他抚着胡须,因孙女在场而显得有些尴尬。好在孙女一脸稚气,天真而又单纯,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饶是如此,他依旧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不怎么自在地清了一下嗓子,没话找话,“小五可会下棋?”
姜姒摇头,“孙女不会。”
姜家是书香门第,族中无论男女在琴棋书画上皆有涉及。不论精通与否,不会二字却是万万不可能听到的。
是以,他大感意外。
“一点也不会?”
“正是。祖父莫怪,孙女自幼体弱,父亲母亲唯恐孙女养不活,但凡是劳心劳力之事皆不让孙女沾上半分。是以仅是识了一些字,琴棋却是一窍不通。”
他目露惋惜之色,但见孙女气色还算红润,想来如今已是大好,遂道:“姜家子孙,从未有过不通琴棋者。你若是身体好了许多,闲暇时可学习一二,略懂些皮毛也是好的。”
姜姒自是应下。
“王爷,是否再来一局?”姜太傅问慕容梵。
慕容梵却是起身,道:“今日就到这里,改日再来找姜公切磋。”
他临走之际,说了一句话。
他说:“琴棋二艺,最论天赋。倘若学得晚,而天赋过人,未必不能成大器。”
这话是对姜姒说的,也是对姜太傅说的。
祖孙二人送他离开后,姜太傅喃喃自语道:“王爷今日瞧着,似是心绪不佳。”
慕容梵心情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