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是我?发现的,反制这位二公主?毒气的药粉是娘亲研制的,陷阱是我?跟小鱼一早挖下?的,至于把这位二公主?绑起来……”
有谁绑了褚淼燚其实并非重点,但沈阁乔轻轻顿了顿,她语气微微上扬,道,“是徐雍启暗卫帮忙做的。”
被绑在木椅上那位,听沈阁乔如此轻松展开她们之间?的争斗,仿佛擒拿她是信手拈来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气得?不断“唔唔唔”发出噪声。
沈阁乔抬手敲了敲褚淼燚的脑袋,偏头过去笑眯眯地开口道:“不要着急二公主?,明天有你讲话?的时候。”
陈昔尧听这话?,便问沈阁乔,“小乔有什么打算?”
沈阁乔只眯眼笑笑,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明天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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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泸景城内有人携信笺赶往军营。
那人将信笺送入宋只尧帐内,尔后,宋只尧整军列队,领着浩浩汤汤数万将士从军营出发。
与此同时,楚庭往南,褚师喇率领万余名南疆精兵穿过毒林。一路上士兵们紧紧跟随褚师喇,南疆少主?在队伍最前开道探路,猎毒兽破沼泽。但饶是如此,仍是折损不少南疆士兵。
鞋履踏过之处,倒下?不少血肉之躯,隐埋于这片毒林中,成?为它的一部分。
走动声、说话?声、叹息声,到了毒林最北端,终于不再有危险之时,褚师喇目光扫过身后的士兵们,从指尖拈过一根毒针,朝队伍最末端飞去,堪堪从一名士兵脸侧擦过。
毒针飞过“簌簌”留声。
褚师喇抬了抬眼,“再往前就是楚庭境内,隔着这片林子暂且传不出去声响,有谁继续说话?,是要让死在毒林里的人功亏一篑吗?”
万余人噤了声。
队伍沉默安静下?来。
褚师喇仰头,毒林树木高耸入云,只留一小片蓝色的天。
圣祖父曾经告诉过褚师喇,圣祖与中原人垂死一战那日,也?是这样一个蓝的天。
褚师喇右拳微攥,目光长长地眺望远处。
与此同时,宋只尧携一大批将士围在泸景城外,以鱼鳞阵整于城墙之下?。
守城的士兵远远瞧见尘土飞扬,附耳在城墙上,借由砖土听见一阵阵行军声,登时有些傻眼。
泸景虽有瘟疫,但数年未有外敌来犯——泸景与南疆毕竟接壤,若说遭到南疆侵袭,也?该从楚庭先开始。
可这行军声又切切实实听见了。
于是士兵要将这一消息传给徐雍启,但这消息半道被徐雍墨截去,徐雍墨命守城士兵大开城门,同时派人去把徐雍启拎过来。
“拎”是徐雍墨的原话?。
侍从闻言格外讶异地看向徐雍墨,扫了眼徐雍墨身后装备齐整的士兵们,胸中有不好的预感,说话?也?结巴:
“四?…四?皇子,您的意…意思是……”
徐雍墨剐了眼侍从,眉毛有些不高兴地蹙起:
“聋了吗?”
“我?说,你去把徐雍启抓过来。”
侍从咽了口口水:“可那是大将……”
“大将军”三个字还?没说完,徐雍墨已带着凌厉的掌风,把侍从扇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