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在外地,扶苏给他传信,要么就是十万火急,要么就是此条消息官面不会传来这边,被朝中人压下去了。
前者基本可以否定,若真十万火急,就不该只传王龁之死了。
而若是后者,为什么朝中人要压此条消息呢?
确认此消息确实是贺桦所传后,秦政也想到了这两点,道:“先回咸阳。”
嬴政赞同,无论是哪种情况,又或是其他,回去一看便知。
可就在一刻钟后,众人忙着准备回咸阳之仪仗时,官面便传信来了,内容几乎一样,都是说王龁将死,请秦政速归。
这下两人都猜不透其中因由。
既然官面已有信来,扶苏又为何要多传一次?
虽说他的信早到,但他要这个时间差做什么?
面对秦政的疑问,嬴政也不知该作何解释,于是放弃胡乱猜测,道:“待回咸阳,就都知晓了。”
也在此时,那边仪仗备好,一行人踏上了归咸阳的路。
一路快马加鞭,后日,众人抵达了咸阳。
城中风平浪静,未有生变,也就证明嬴政并没有想错,不是急事。
入咸阳后,秦政先行回宫,他去驾临王龁府上要另起仪仗,也要更换合适的礼服,嬴政没有等这个时间,将事宜都推给下属,便先行找去了王家。
到时,王龁府门上已然挂上灵幡。
众多人前来悼念,府前人员聚集,嬴政穿行过去,在府中找到了扶苏。
王府如今就剩了王家那小孙女,着一身孝衣,还未到及笄的年岁,失了最后的倚仗,神色戚戚,更多的却是茫然,此时站于正中,迎着众人。
在她身边,围着三个差不多大的男孩,分为蒙家二子和扶苏。
嬴政凑近他们这孩子团,示意其中的扶苏出来。
一时其他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来,蒙恬看了扶苏一眼,眼神询问,扶苏则与他解释:“或有要事,我们借一步说话。”
随后又看向王乔松,又独与她一人道:“我很快回来。”
许是顾及她的情绪,扶苏声音都放得轻些。
与他到了一旁,嬴政拿了那竹简,问他道:“为何与我传信?”
扶苏知道他是为此事而来,道:“是我的一个试验。”
“试验?”
“嗯,”扶苏拿出来一个令牌,交由他,道:“我在组建招揽只听命于我们的死士。”
嬴政看这令牌,黑金配色,纹路繁杂,在令牌背后,分外醒目地刻了一个崇字。
扶苏补充道:“只是一个初步构想。”
近来他一直在做此事,虽有蒙家的帮助,但也不能太过引人注目,到目前为止,他挑选出来,并且合格的成员,不足十人。
扶苏继续道:“此次传信,我的命令是不被官面的人所察觉,最好比官面传信早到。”
嬴政接道:“确实比官面消息早到小半日。”
“那便好。”扶苏抿唇,露了一个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