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位前辈只是让方子泓下山,结果?是一起下山。
“看来徒弟,你这好友可不待见为师。”扫地郎挑唇一笑?。
这句话吓得楚秋连连摇头:“怎么会!没有的事情!”
方子泓只觉额头隐隐有青筋凸起:“正经点。”
“怎么?我还不正经?”扫地郎拂了拂衣袖。
楚秋这才发现他今日穿了一身新衣裳,比起先前一贯的装扮,今日他穿得倒是端正许多。
方子泓扶额:“不是,我说的是你的举止。”
“嗤,老?子向来不屑于同你们那些弟子师父一般做派。矫揉造作,叽叽歪歪的。”扫地郎吐出嘴里叼着的根儿干草,满脸的鄙夷。
方子泓撇嘴:“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说是怎么说都是我师父,怎可独留于山上,眼看着我下山历练危险多多?都快要落下泪来了,还说理?应跟着我下山历练去。”
“我这不是担心徒儿安危吗?”
“你摸着良心再说一次。”
一师一徒就这般拌起嘴来,楚秋牵着黄牛在一旁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是这师徒俩你一嘴我一句地吵着下山,楚秋默默在后面堵上了老?伙计的耳朵。
……
路途遥远,师父为她添了两身新衣裳。
霜圆狸此行不同她一起了,师父要将它从江知缇身上拿开时,它抓着江知缇的袖子哭哭唧唧。
不是舍不得江知缇这个人?,只是跟着江知缇下山的话能够吃好吃的。
跟着道尊它能吃什么?什么都不能吃,最多只能吃点儿灵花仙草——这确实是道灵兽应该吃的,可是说到底了,它是狐狸,要吃肉,要吃好吃的,而不是吃这些花花草草。
最后它还是被?道尊从江知缇身上撕下来了,整只狸子萎靡不振。
江知缇看着但也没有伸出手,一路上带着个显眼的道灵兽,的确不大方便。
“可是,它如何?安置?”江知缇仍旧有些担心。
道尊淡淡地瞥一眼霜圆狸,霜圆狸立马收起哼哼唧唧的模样,一溜烟跑没影了。
这便是放由它归山林,它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意思了。
好歹是一只道灵兽。
下山了。
她望着满天的雪花,感到有些莫名的怅然。如今的她不畏风霜寒冷,站在松下看见师父转身的身影,她才后知后觉这是一种?名唤“难过?”的情绪。
明明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的师父就在这飘零风雪之中,于是她朝着师父的方向跑去,伸出双手,抱住了师父。
至汀水州,迎亲队伍
她们师徒没有在一起太久时日,没有太多所谓的深厚师徒情谊,突如其来的拥抱,明显让前面的人身形微僵。
触手温凉,一如初遇时,一眼恍若霜雪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