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个消肿的药膏过来。”
梁宴时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才开口吩咐,起身接过张妈找来的药膏,大步流星往厨房走过去。
此刻,陈醉正站在大理石灶台前,小手捧着一碗米粥,细细的品尝着,又将里面的菜叶一点点拨开,放了一点糖进去,心满意足的喝了一整碗。
放下碗勺,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梁宴时,心中一骇,双手抵在灶面上,身体忍不住的往后倾。
梁宴时一只手抄在口袋里,勾唇一笑,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
他刚一抬手,陈醉便下意识歪头躲开,只好一只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捏着一管药膏。
单手扭开盖子,挤出一点药膏涂抹在指尖,动作轻柔的抚摸她的脖子。
陈醉感觉到脖子上丝丝凉意,缓缓转过脸来,对视上男人的目光,亲眼目睹他小心翼翼的擦拭药膏,一举一动十分的温柔。
好看的下额线,棱角分明的五官,高廷的鼻梁,像中世纪的雕塑,更像神话书里的神。
想到刚才他的恶行,刚编织好的梦境就破碎了,什么古希腊神话的形象,他就是恶魔。
一遍遍在心中警告,不能被他这种打一巴掌又给颗甜枣的行为感动。
不一会儿,梁宴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松开按着她肩膀的另一只手,目光冷峻,落在她的脸上。
“怎么不去餐厅吃饭?”
陈醉心中暗骂了一句,明知故问。
“我吃饱了。”
“答非所问,一点都不乖。”
梁宴时薄唇轻启,俯身,指尖绕起她脸颊一侧的青丝,玩弄了几下又别在耳后。
“以后不用躲着张妈,她不敢往外乱说。”
在她的耳旁轻声安抚,声音清冷悦耳。
陈醉点点头,不知何时手里被塞上一管开封的药膏,望着梁宴时远去的背影一时出了神。
等收拾了碗筷出门的时候,却看到梁宴时站在车边,程逸也在,像是在等她。
陈醉快步走到梁宴时身边,还穿着来时的衣服,背着一个双肩书包,简单的扎了个马尾辫。
“我要去学校了。”
梁宴时眸色微沉,若不是她还在上学,陈醉一定出不去半山别墅。
“钱够吗?”
钱?陈醉思虑,倒是这几日留在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忘记了过日子还要花钱这件事,她确实身上没多少钱了,两百万得一个月后才能拿到。
“只吃饭应该是够的。”
陈醉还低着头,双手扯着书包肩带,正欲绕过梁宴时身边往外去,突然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伸到了她的面前。
“拿着,这是我的副卡,想买什么就去买。”
陈醉大大方方的接过银行卡,她缺钱,梁宴时钱多,各取所需,这张卡她当然会收下。
“谢谢。”
副卡塞进书包里,头也不回的往大门外去。
“没良心的东西。”
梁宴时望着她的背影,轻哼了一声说道,嘴角却不着痕迹的微微勾起。
程逸站在旁边,没瞧见自家老板的神情,只是听见这么一句话便附和着说。
“就是的,真没良心,都不知道回头看一眼您。”
梁宴时一个眼神逼了过去,好似一把透着寒气的利剑直插人的心脏,程逸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下去,得,就他一人能说,旁人多说一个字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