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郁懒得回应他的废话,掏出孔寒之给的大刀,朝他毫无章法地一通乱砍。瑞寇轻松闪避,看够了笑话,猛地一脚踹向她的脑袋,不料赖郁一个滑铲从男人胯|下钻过。
“瑞寇,可别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啊,哈哈哈。”猎杀者们兴奋地讨论着战局,连那些胆小的乘客们也在偷看此处。
瑞寇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对她的动作不以为意,甚至露出了兴奋的笑容,眼神里将她视作一只必死的蚂蚁。
赖郁单手撑地喘息片刻后,一脚用力蹬在地面,借力一跳落到瑞寇大腿上,又是顺势一跃,脚背向上一勾,身形转换,两腿死死缠住瑞寇的脖颈。
可她手上的刀还没有挥过去,瑞寇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向下一拽,同时,一拳猛地砸在赖郁手臂上,痛得刀也脱手而出。
男人一把扯着赖郁的头发,气势猖狂:“你凭什么觉得一个普通人打得过我一个异能人?我不用异能也能轻轻松松捏死你。”
鲜血早已从赖郁口中涌出,男人像逗小猫似的,拽住她的头发越来越用力,赖郁干脆顺势向下一倒,倒挂在男人脖颈上。
“啧啧,瑞寇可最爱这个姿势了。”
“完了,老大过来了!”
赖郁从众人颠倒的身形中终于看见对面站在那辆悬浮列车顶部的身影,她垂下的手腕忽然一翻,落在地面的刀微微抖动,向着人群大呼:“箭来!”
“疯了吧,哈哈哈哈,她在说什么!”那个起哄的男人嘲讽道。
赖郁没有听到他的话,她只是以最快的速度松开缚住男人脖颈的双腿,往后滑行一段距离。一瞬后,一道雷电带着凌厉的杀气,穿过几十米的长空以不可阻挡之势射进瑞寇的头部。
躺在地上不够解气的赖郁操控那把震动的刀飞快刺入男人的胯部,接连几刺后将刀召回。
“啊!”
瑞寇惨叫一声,头部瞬间炸成肉渣,胯|下也出现一个血洞,身子直挺挺朝后倒去。
赖郁后退一步,单手撑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猎杀者们,眼神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辆全黑的悬浮列车。
“狙击手已经就位。”她慢悠悠说道。
赖郁神色冷漠,伸手探了探肩上的枪伤处,那里肉芽蠕动,血洞正在缓慢愈合。
“我知道对你们来说,杀死我确实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不过,笼子里的这些星兽将和我一起死。”
说罢,她将先前瑞寇羞辱她的笼子提了起来,往众人面前晃了晃,隔空操刀数次刺入黑布掩盖的笼子里,一行腥臭的黑血流出。
滴滴答答地拍打着地面。
猎杀者们鸦雀无声,不知是害怕蛰伏在远处的雷电系异能人,还是因为一个身高近两米的中年男人正从出口处返回。
犀利眼神中蕴含磅礴的威势,霸气凛然,猎杀者的长队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道。哪怕一言未发,赖郁也感受到了他身上喷涌而出的精神力压制。
这个人她根本对付不了。
强大的威压下,赖郁“砰”地一声跪倒在地,但她还是抬头桀骜不驯地看着对面高大如巍峨山峰的中年男人,忍没有用。
车港的乘客早已乘乱离开,偌大的空间里只剩身着黑衣的猎杀者们和娇小瘦俏的赖郁。
她倔强地抬起头颅。
男人的威压好像一只巨大的手捏住她的五脏六腑,越捏越紧,痛得她心脏都快爆炸了,她很庆幸孔寒之隐藏在高处。
男人的精神力等级明显凌驾于车港所有人之上,孔寒之来了也得是下跪的命。
“老大,是她先嫌弃我们臭的,我们为了联邦的安稳猎杀星兽,凭什么还受人鄙夷!”
“瑞寇只是气不过……”说话的猎杀者底气不足,被那个所谓的老大瞥了一眼,喏喏地不敢再帮瑞寇说话。
荒星资源困乏,人人都难以生存,盘踞在中心主城的势力傲视群雄,在这股势力下讨生活的不是苦命人就是凶残的恶人。
这群猎杀者自然不会那群凶残的恶人。
恶人中的大恶人应当是那位被称为老大的男人。他们有严格的规范制度或是军事化的作风,那个中年男人拥有绝对话语权。
身上的那股威压逐渐散去。
赖郁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心脏,看着眼前一排身着黑衣,像是给谁送葬的猎杀者,语气冷淡。
“第一,我没有嫌弃你们臭,第二,你们不是为了联邦的安稳才去猎杀星兽的,别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第三,我也道了歉,甚至还挨了一枪,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因为你们口中的一句误会而白白失去性命?”
“怎么,你们猎杀者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说话间,最后一丝压在她身上的精神力撤去。
赖郁长舒一口气,自己这一通嘴炮起了一点效果,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中年男人比想象中通情达理。
中年男人转身先一步离开,快走到车港出口时,他手腕上的星脑闪烁,他低头扫了一眼,突然转身望向人群中的某个方向,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里瞬间倒下一个猎杀者。
剩下的猎杀者们仿若无事发生,提着笼子跟在他身后纷纷离开,谁也没有管躺在地面的那具死尸。
最后一个猎杀者离开车港,城市上空再度出现几辆在车港外停留多时的悬浮列车,像蜿蜒的巨蛇盘踞在空中。
车门打开,穿着各异的乘客从列车上下来,行色匆匆,瞥见地面上的两具尸体只是稍微停顿,既不意外也不好奇,神态自若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