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生病了脾气还这么暴躁。”
时随夺过短刀,用手帕包好自己掌心的伤口,抱怨了句。
听到他的声音,谈掠枝慢慢睁开的眼睛,唇上没有丁点血色,开口的声音也沙哑粗粝,像有沙石阻塞在咽喉。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让影三告诉你今天不要过来了吗?”
时随推开半扇窗户,屋里终于有了光,他也能看清楚谈掠枝的脸了。
向来沉定的男人,额头上全是虚汗,唇色脸色都是白的,额角青筋暴起,被子盖了两床还能依稀感受到身形的颤抖。
“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时随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握住谈掠枝垂在床边的手。
触感冰凉,甚至摸不到微弱的脉搏跳动。
要不是谈掠枝还在喘气还能说话,他估计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个死人了。
“为什么要来呢?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极细的丝缕温暖贴上掌心,热意顺着手臂的脉搏延续,传到心脏的时候已经不剩什么了。
但谈掠枝还是感受到了那从雪堆中突围的一点暖意,周遭的冷似乎都被驱散。
“我没有说过我讨厌你,是你记错了。”
时随不承认就是没有,尽管他心里总是会说谈掠枝是个讨厌的人。
但他没有在谈掠枝面前说过,这人拿不出证据证明的。
“不对,你讨厌我。你的眼睛有时候会告诉我。”
谈掠枝想甩开时随的手,却被他握的更紧。
少年皱眉,苦恼地反驳,
“只要我没说就是没有,谈掠枝你快点好起来”
“好不得了,这毒解不了的。”
谈掠枝冷硬的眸光柔和了下来,抬手轻抚过时随耳侧的长,似是感慨似是诉说。
“会好的,谈掠枝你不要乱说话。”
时随固执地反驳,谈掠枝没有和他争论,只是拉过他刚才受伤的手。
他知道自己出手的力度,时随直接拿手去挡,肯定是伤的不轻。
那道血痕很深,时随包扎的又潦草,单薄的白帕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王府里有医师,去找他上个药重新包一下,别守着我了,乖啊。”
时随抽回自己的手,从袖子里重新抽出一条手帕,胡乱系了上去,不小心扯动伤口,疼的倒吸了口凉气。
谈掠枝这副样子,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他不能离开,他得守着这王爷。
“好了,我又重新包了下,现在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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