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和离,请不要那样叫他。”萧映绾冷言打断他的话。
江遇蹙眉,想起前世她留下的那封和离书,他的心里仍旧痛不欲生,他压下所有阴郁的情绪,尽量平静地面对萧映绾。
“抱歉”
须臾,他接着开口道“我在御书房、大理寺、刑部任职期间,也觉镇国公一案蹊跷,圣上急急地盖棺定论,并未伤及无辜之人,当我再回头查阅当年相关卷宗却像是被人可以抹杀一般,能拥有这样能力的人”
萧映绾想了想,能拥有这样能力的人,无非有两人。
江遇再次开口道:“可还是让我查出蛛丝马迹,现在是景泰二十八年,再过一年,镇国公很快便要上战场,而那场战役内最重要的人信息却消失不见。”
萧映绾一脸疑惑地看着江遇,前世她被江遇困于内宅,始终不能为爹爹翻案,最终带着遗憾而去,想不到江遇却曾留意此案。
“那个人是谁?”萧映绾问道。
“是督军。”江遇回答。
“督军?”萧映绾若有所思,爹爹在战场一事,不会对她说太多,但按照惯例每次战役朝廷必然会派督军去往战场,协助将军做相关管理事宜。
江遇道:“我并未查清前世的那场战役里,督军做了什么,以及督军过往背景,只是以为这个督军战死沙场,又失去所有相关信息起了疑心,若不是有重大嫌疑,又怎会刻意抹去痕迹?”
萧映绾心乱如麻,她推测若江遇的推断为真,她要做的便是一定要阻止爹爹参加这场战役。
“你是想阻止国公爷上战场?”江遇打量她的神色。
被说中心思,萧映绾抬起头看着江遇。
“这件事,还需慢慢筹划,届时我会向圣上举荐更好的人去往北境。”
江遇平和的语气和神态,让萧映绾很放心。
她忽然回过神,“为什么要帮我,你又为什么去追查当年一事。”
江遇看着萧映绾的神色有几分晦暗,他顿了顿,“因为我于你有愧”
萧映绾淡淡道:“此事我说过,我们早已两清,你又何必纠缠不清?”
江遇猛然抬起头,深深凝望萧映绾,“可是,绾绾,我走不出来了我不想忘,我更不想两清我对不起”
他向她深深忏悔,前世失去她的痛楚犹在心间,像是要随时将他撕裂,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接近她,她像是受伤的小鹿,再也不会对她释放善意,亦再不会如曾经那般爱着她。
萧映绾不敢再看江源的双眼,她垂下眼眸,看着手间冒着热气的热茶,“爹爹的事,我会自己承担,此事与你无关。”
见萧映绾与自己划得两清,江遇有些愤慨,“绾绾,你难道一定要与我算得这般分明?”
萧映绾抬起眼冷冷地盯着他,前世所受的委屈,他给予她的淡漠和疏离,像是一根插在心上永远也拔不掉的针。
“是!她就是要与你这般分明,还请江公子以后不要插手绾绾的生活。”
有人替萧映绾答道,惊得两人纷纷朝外间看去。
今生
◎觐见◎
萧映绾见是陆韫走进来,不想再多说,她起身对江遇敛身告别,路过陆韫的时候,朝陆韫微微颔首示意,匆匆而去。
陆韫看着萧映绾的背景,心里五味杂陈,她应该再也不会爱了
思及至此他愠怒地看着屋内坐着的江遇,再也控制不住怒意,他上前一把抓住江遇的衣领。
“你以为救了国公她就会原谅你?”
江遇听见陆韫如此说,有些恍然地看着他,随即反应过来,他轻声笑笑:“她是否原谅我,与你何干?”
“你最好别再去打扰她的生活,难道前世她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江遇并不意外陆韫竟也是重生而来,他冷静地看着他,“怎么,你以为我不打扰她的生活,她就会爱上你?”
面对江遇这副不要脸的神色,陆韫咬牙切齿,“好啊,那且看我是不是同意?”
陆韫强忍住想要揍江遇的冲动,他松开了手,看着萧映绾对江遇的纠缠不胜其烦,现在江遇竟然用前世振国公的死来挟制她,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定不会让他得逞
萧映绾回到琼华殿的时候,正巧赶来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宣太后口谕,让众女去往慈安宫,面见太后。
萧映绾听闻要去往慈安宫,想起上一世,太后待她很是亲厚,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暖意。
掌事姑姑了给了众人一炷香的时间准备,萧映绾借此机会换了一袭水蓝的襦裙来,既素雅大方,又不太过显眼,她又在一只锦盒内,找到一根碧玉簪插在发间,正衬的她今日的衣服。
萧映绾在镜中笑了笑,一切都恰到好处。
一炷香后,众女纷纷在正殿集合,萧映绾抬眼看到众女都换了服饰,皆都华贵典雅,萧映绾看向沈白月,她则是一改往日一身素白,换了一身颇为华贵的银朱金丝穿花曳地裙,中间点了花钿。
燕锦书看着装扮一新的沈白月,惊叹,“要这样明晃晃地把野心写在脸上吗?”
姜欲晚摇摇头,“她那是把野心穿在身上罢了。”
萧映绾被身边的人逗笑,不再说话,随着众人自动合成一排,去往慈安宫。
快入到慈安宫的时候,正巧看见赵淮从内走出,众女纷纷侧目,看到赵淮儒雅高贵的气质出尘的相貌,众女的脚步都慢了几分。
萧映绾想起前世赵淮在宫中时对她很是照顾,最后也是江遇将赵淮扶上太子之位,往事云烟,萧映绾心里如水一样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