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春闱,李承宗派人送了一颗人头到东宫,让李承乾极度不爽。
三年后的今天,李承宗又给他送了一份大礼,让老二接连损失三位大员,他现在看李承宗怎么看怎么顺眼。
“三弟有礼了,稍后孤给你准备份大礼。”
看起来不像要落井下石的样子,李承乾今天是吃错药了?
李承宗心中暗暗想到,表面上却道:“太子殿下不会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想着今日报复我吧?”
“三弟说笑了。”
听到李承宗这么一说,太子非但不生气,反而愈高兴。
毕竟李承宗这话问的明显不知道朝堂上的情况,也就是说他真的无意于朝堂。
少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太子又怎会不高兴。
李承宗不置可否,但也从李承乾的态度中看出了些问题,转头看向李承泽问道:“大理寺少卿冯远是二哥的人?”
“是。”
李承泽没有隐瞒,太子都能看出来的情况,他自然也能看出来。
这个弟弟还真是对朝堂上的事一无所知啊。
李承宗哦了一声,“二哥以后收人可要擦亮眼睛,别什么人都收。”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他的为人,三弟你信吗?”
如果换作是太子,李承泽根本懒得解释什么,只会对其势力直接下狠手。
但对于李承宗,他心中还是颇有兄弟情分,也希望这份兄弟情谊能一直延续下去。
他自认为自己还是比较了解李承宗,从小十分聪慧,为人十分纯粹,做事光明正大,只要不惹到他,一切都好说,是个可以完全放心的人。
当然,李承宗也是比较了解李承泽的,所以点了点头,笑道:“我信,但二哥以后收人还是擦亮眼睛得好,太子殿下也一样,我这人不喜欢弯弯绕,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斗你们的,只要你们给我面子,我自然会给两位兄长面子的。”
李承乾张了张嘴,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一道钟声响了起来。
殿中所有人都停止了交流,整理仪容,然后就见庆帝走了进来,众人皆躬身行礼。
等到庆帝坐下,今日的朝会也就正式开始了。
大臣们一开始上奏的是国事,比如哪里受了灾、大庆和北齐的边境摩擦之类,都是国家大事,听得李承宗昏昏欲睡,眼见朝会步入尾声,终于轮到了他昨日所做之事。
只见督察院左都御史赖名成,整了整朝服,出班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来了!
百官看着这一幕,俱是心中一跳,督察院御史是言官,言官的职责就是弹劾参奏。
赖名成谁不知道,被称为御史中的疯狗,他一出马肯定是要咬人,而最近能让他这个左都御史亲自出面的,除了三殿下李承宗也没有其他人了。
庆帝高坐上,淡淡吐出一个。
“说!”
赖名成目视庆帝,表情严肃庄重。
“陛下,臣要弹劾宗正寺少卿,我朝三皇子李承宗。”
听到宗正寺少卿的时候,大部分官员还没反应过来是谁,但随着赖名成后面的话出口,众官员都用“钦佩”的目光看向了赖名成。
不愧是御史中的疯狗,昨日三殿下屠人满门,还有陛下为其撑腰,连斩两位朝堂大员为其立威了,这赖名成居然还敢捋其虎须,真不怕死啊。
庆帝倒是不意外,语气平静:“李承宗,你听见了,赖御史要弹劾你。”
赖名成是什么样的人,李承宗自然知道。
这是个认死理的言官,耿直、不合人群,不管是谁,只要触犯了大庆律法,必然逮着就咬,有个疯狗的称号。
可以说相当于庆国的魏征,可惜他并没有魏征知变通的本事,而庆帝也不是李世民,所以他最后被杖毙了。
对于这样的人,你可以不喜欢,但不能不敬佩。
于是李承宗站出来,朝赖名成拱了拱手,才开口道:“不知赖御史要弹劾我什么?”
赖名成手持奏折,大声喊道:“臣要参三殿下骄横枉法,无视我大庆律法,对朝廷命官滥用私刑,私设刑堂,草菅人命,致使冯家满门十八口惨死,此案可称我大庆立国以来第一惨案,望陛下严惩三殿下,以正我大庆国法。”
殿中无数官员眼皮直跳,心中都忍不住爆了粗口,这他娘的都上升到了庆国立国以来的第一惨案了,这是奔着把三殿下弄死去的啊,难不成赖名成和三殿下有大仇?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靖王站了起来,冷笑道:“赖名成,你这是要把本王侄儿弄死啊,他是掘了你家祖坟,还是杀了你父母妻儿,亦或是你和冯家有所勾结?”
赖名成理都理这位靖王爷,只是看着上的庆帝。
“李承宗,你怎么说?”
李承宗躬身行礼:“父皇,左都御史赖名成,构陷皇子,按我大庆律例,当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