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办,”傅逢朝无所谓地道,“我说了我们以后就留这里,除了你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样。”
梁瑾捏着酒杯慢慢抿了一口,百般滋味在心头。
他其实愿意永远留在这里,但他更想傅逢朝做回一个正常人。
傅逢朝回完最后一条消息,也关了机,拿起酒杯。
房间里太冷清了,梁瑾索性打开电视机,至少能有点热闹的声音。
一瓶红酒梁瑾只倒了一杯,剩下的都被傅逢朝喝了。
梁瑾本来想劝,但看到他乌青的眼圈,猜想他这两天都没睡好,想让他他好好睡一觉,便也作罢。
傅逢朝喝了酒之后变得愈沉默,东西却没吃几口。
梁瑾看他这样有些难过,坐去他身边,握住了他一只手。
傅逢朝掀起眼皮,声音有些哑:“做什么?”
“你是不是很累?”梁瑾问他,“你要不要躺下来靠着我睡一会儿?”
傅逢朝看着他不动,抬起的一只手摩挲了片刻他的耳垂:“梁玦。”
“嗯。”梁瑾轻轻应声。
“你在可怜我?”
梁瑾的喉咙滚了滚说:“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傅逢朝嗤笑。
梁瑾也笑了下,亲昵贴着他慢慢蹭了下鼻尖。
傅逢朝别开脸:“行了,别撒娇。”
他在沙上躺下,枕着梁瑾的腿,抬起眼,对上梁瑾垂下的目光。
梁瑾手指插进傅逢朝间,轻轻帮他揉按。
傅逢朝看他许久,慢慢闭了眼。
听着傅逢朝逐渐平稳的呼吸声,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梁瑾放下心,靠进沙里起呆。
外面的雪一直在下,他在心神纷乱间想起那日在华扬的办公室,傅逢朝妈妈说的他在雪山失踪的事情。
那也不过是傅逢朝这些年涉过的险里不值一提的一次。
如果不是运气足够好,这个人已无法像现在这样安静枕在他身上睡着,这样的假设只是稍微想一想,便让他心胆俱裂、后怕不止。
幸好。
梁瑾在迷糊困顿间睡去又醒来,已经是后半夜。
傅逢朝依旧枕在他腿上睡得很安稳,窗外夜沉得一丝光也没有,房间里也仅有一盏落地灯,再是电视机屏幕里反射的一点幽光。
他看看时间,三点多了。
梁瑾一点一点挪开身,轻轻放下一直怀抱着的傅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