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诠心内一沉,又想,她说了,只有他。
他转过头,漆黑的眼凝视平安。
平安小脸红红的,精致又漂亮,长睫像一把小扇子垂在眼睑处,投出一片浅浅暗影。
裴诠指尖描摹着她的轮廓,最后,指腹落到她唇上,碾了碾。
睡梦中,她无意识地亲了亲他的指尖。
裴诠脸色微微舒缓,伸手将她抱了过来,圈在怀里。
…
虽说玉琴入诏狱的事,太子知道后,已竭尽全力斡旋,但圣旨已下,没有收回的可能。
而东宫虽然想掩住这件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几日,玉琴进诏狱就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
“前几日不是薛家回门宴吗,好像是那天,玉琴得罪了薛家!”
“是玉琴不是玉慧?天爷啊,怎么得罪的,玉琴不都出嫁了吗?她那性子做事向来周全啊!”
“嗨,还能有什么,听说她送王妃的首饰里下了毒,触怒豫王,这才……”
“她疯了啊?自己送的首饰也下毒?”
“会不会是玉慧陷害的,她二人如今关系不是很差么?”
“……”
宁国公府内,宁国公夫人对徐敏儿道:“咱们宫里的渠道都不灵了,说是兴华殿大门紧闭,唯独给燕山卫一个小小指挥佥事开门。”
徐敏儿自年初开始,就在家待嫁了,她是八月的婚期,绣嫁衣正无聊呢,乍然听到这种消息,也很惊讶。
她问:“那是谁?”
宁国公夫人说:“是薛家平安的养兄,张大壮。”
徐敏儿:“他?”
她记得秋狩时,张大壮和何家的打擂,丝毫不输何家,虽说人如其名,长得憨厚老实,是确实有本事的。
宁国公夫人说:“对,张大壮,他那身份来头也不小,竟与开国的张家有关。”
张家曾祖其深藏功与名的行为,很符合当代人对品性高尚、不同流合污的隐士的想象,又充满戏剧桥段,当初在民间,还有人专门排他的戏。
徐家也是开国封的公爵,在这些戏码里,徐家曾祖一般担任丑角,就是怂恿圣祖误会张家的那种角色。
当然,经过徐家几代人的清理,这种戏码已经少了很多,不过在一些死角还有人演。
如今张家第四代人进京,还颇有本事的模样,令徐家莫名紧张。
当然,在宁国公夫人说完“小小佥事”没多久,张大壮就晋升成燕山卫副指挥使,掌燕山卫七个队。
与此同时,薛镐也荣升禁卫军副统领。
上峰告诉薛镐时,薛镐指着自己,震惊:“我?我啊?”
王啸几人掐住薛镐脖子:“薛副统领!今晚请吃饭!”
薛镐高兴疯了,甫一回家,连衣裳都没换,就跑去春蘅院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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