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续到了现在。
宋京墨抬头看谢璋。
他想起一件事。
一件其实他很在意很在意,但在生死离别之后说起来,总觉得有些矫情,所以一直没有被提起的事。
“你每次都会来我的演奏会,但为什么每次都只是把花放下就走?”
谢璋低下头,手指在照片边缘轻轻摩挲着划过。
“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你离我太远了。”
生离死别之后,宋京墨不再端着把自己隔离在结界里,而谢璋也逐渐习惯了有问必答的直言。
“最好看,也最遥远。”
谢璋也努力过。
他无数次单曲循环宋京墨的曲子,了解过小提琴、钢琴……只要是宋京墨放在琴房的乐器,谢璋都能对其外形名称和历史故事倒背如流。
谢璋甚至花钱买了专门的音乐教授的网课,想要了解宋京墨所钟爱追求的音乐,想要和爱人在这些领域里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但艺术这种东西,没有天赋就是没有天赋,欣赏不来就是欣赏不来。
尤其是古典乐这种比较而言算小众拥有鉴赏能力的艺术。
并且以谢璋较真的性格,明知道自己只懂皮毛,更不会轻易在宋京墨面前表现。
谢璋本来没有太大的挫败感。
但是在看着徐逸能和宋京墨轻松亲近地交谈相处后,的的确确是暗自拗劲了好一阵子。
还是后来徐逸发现了老板的异常,主动说了他和老板娘的交往和古典乐没什么关系,谢璋才放弃了死磕古典艺术。
开始改为观察徐逸和宋京墨之间的小交易。
但徐秘书对老板娘的私事捂得很严,在宋京墨不知情的情况下,哪怕是对老板也绝不泄密。
于是从古典乐到黄色精神食粮,结界里的宋京墨浑然不觉,和从前想要追求宋京墨的人一样,同样被隔绝在外的谢璋围着结界早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圈。
谢璋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于是斟酌着用词,想要尽可能委婉但清晰地表达自己的诉求。
宋京墨听到谢璋这么说,愣了一会儿,目光在店里逡巡一圈,二话不说拽着谢璋就往卡座外面走。
谢璋为了遮掩影子的异常,只能加快脚步顺着宋京墨的力道往前走。
——然后人被按在了一架钢琴前面。
谢璋有些没反应过来,双手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托起,轻轻放在琴键上。
黑色的影子逐渐凝出属于宋京墨的手,交迭着覆上谢璋的手。
“别的不好说,但只是弹琴的话,我可是最好的老师了。”
当初能做出拎着小提琴说走就走的宋京墨,行动力向来是一等一的强。
“手指不用绷这么直,别紧张,放松……对,就是这样。”宋京墨觉得说出这句话的自己简直又爷们儿又帅又苏,努力绷住情绪,想要表现得稳重又可靠,“有我呢!”
这种放在店里的乐器,除了偶尔有兼职的演奏师来烘托气氛,平常时候也都是开放给客人们即兴弹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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