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别说话时尾音都有些飘了:“唱什么歌呢?”
温垚夏:“哥哥想听什么?”
周晏别口有些干:“随便唱。”
温垚夏:“好。”
清冽动听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
“打破了梦一场,划开水平面假象,识破了我心里的所有慌张。”
“……”
“月光让思念安静,浪漫会至死不渝,我比你想象中要更加深情。”
“……”
“我不应该慢热着沉默,假装冷漠……”
一曲唱毕,周晏别正好推开了二十三层的消防门。
周晏别站在原地,喘息粗气,笑着问他:“唱的真好听,这歌叫什么名字?”
“叫慢热。”
“是因为幺幺很慢热吗?”
温垚夏没回答,在他背上挣扎了一下想要下来,但是周晏别的手依旧托得稳稳的。
他只好又说:“哥哥,我住的地方就在电梯的右边,就几步路,我可以自己走的。”
周晏别还是背着他走到了房门口。
那两只托着他屁股的手脱了力,温垚夏双脚落回地面,赶紧拿钥匙开门。
周晏别靠在门框边的墙壁上疯狂喘气,等着他开门,还不忘臭屁一下:“幺幺,哥哥厉不厉害?”
就这么几个字,尾音都飘了三四次。
温垚夏插钥匙的手一顿,哑声说:“厉害。”
周晏别听他声音不对,凑近问:“怎么啦?”
温垚夏拧开锁,没进去,而是抬头看着他,眼眶湿漉漉的。
温垚夏说:“哥哥,可以抱抱我吗?”
周晏别这会儿手脚都是软的,闻言,他掌心推了一把墙壁,借着力,靠近他,把他揽进怀里,然后上半身抵在了门框上。
温垚夏撞进了这个温热的怀抱里。
周晏别呼吸依旧急促,身上很热,总是让人忍不住再贴近一些。
因为背着他上楼出了汗,所以一靠近,就能嗅到他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木质香水味。
像悠远山林中散出的味道。
很好闻。
也很适合他。
温垚夏两只手缓缓抬起,环上他的腰,手上不觉用力,把他抱得很紧。
他怎么这么好。
周晏别怎么这么好。
周晏别感觉到小朋友情绪有点不对劲。
又换了个姿势抱他,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轻抚他的后背。
温垚夏垂着头,动了动,把整个脸都埋进了他的颈窝。
感觉到怀里的小朋友在微微颤抖。
周晏别手往上抬,捏了捏他的后脖颈,随后轻轻地往下顺他及颈的头,柔声问他:“幺幺怎么啦?”
语调依旧温柔,但是声音实在太哑了。
要不是靠得近,他都快听不到了。
温垚夏止不住的哽咽。
周晏别抱着他,手上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他的背脊。
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温垚夏的抽泣声才止住了。
但是他依旧没离开周晏别的怀抱,也没把头从他的颈窝处抬起来。
周晏别听到了颈窝处传来的闷闷的声音。
他说:“哥哥,对不起,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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