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扶宽爽朗笑道,“为什么不去?能杀尽水匪,也不算白活一场。”
张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造孽啊。”张守拄着拐杖,极慢地从木屋中走了出去。
村中人听陈琛有许他们军籍的意思,十分激动,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毕竟骨子里便带着锐不可当的匪气,怎会甘于山草野寇,了此残生。
扶宽从陈琛身上搜刮了二钱银子,嫌弃地咂咂嘴:“就这么点?”
陈琛抬腿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扶宽捂着屁股便跑到草棚下喂马的张狗蛋面前,笑着朝他丢了二钱银子过去:“狗蛋儿啊,好好养马,以后离黑市远一点,等哥哥们回来送银子给你们花。”
张狗蛋吸着鼻涕,把银子往嘴里咬了咬,眼睛一亮:“好啊,小宽子哥哥。”
“小宽子,哈哈哈哈!”陈琛笑得弯了腰。
扶宽冷哼一声:“总比牛犊子好听多了,你说是吧。”
陈琛拔出腰间的铁剑,扶宽不甘示弱地亮出腰刀,两人就拼在了一起,打得火花四溅,鸡飞狗跳。
村民围了一圈叫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起哄着。
两人激战二十个回合,没分出胜负。
陈琛向后蹁跹跃了半步,横剑怒喝道:“停手!”
扶宽配合地收了刀。
陈琛手中森然寒意的铁剑忽得指向围观的村民,冷声道:“既然你们入了军籍,那么便是要遵我军令。把你们身上的匪气都给我收一收,以后若有不听军令,擅自行动者。”
陈琛抬手,猛地劈了一旁的一株大树。
那有海碗粗的大树颤了颤,竟被拦腰斩断,轰然倒在众人面前,大地震颤,脚下发麻。
“如同此树。”
陈琛傲然收了剑,冷冷看着村民,那些玩世不恭都被他收了起来,整个人如霜刃出鞘,锐不可当。
“都听懂了吗?!”他吼道。
村民骨子里便好战,对高手有着骨子里的敬佩,见此壮举,心中激荡,不由得喊得震天响:“是!!”
“很好!”
陈琛收剑回鞘,手臂发颤。
扶宽低低地‘切’了一声,踢了一块小石头,正好撞在陈琛的脚腕上。
“快感谢老子,提前帮你锯树。”
“谢你干什么?”陈琛哼了一句,“你这是赎罪。”
“牛犊子你够了,谁知道你们家将军这么弱不禁风。”扶宽咬牙切齿道,“明明前两天还很能打,怎么我一掌下去他就晕?你们是不是联手来算计我啊?”
“你他娘的说谁弱不禁风?”陈琛最听不得有人说他们家将军的坏话,抬嘴便骂,“你搞清楚,你现在就是一介小兵,本将是指挥使,正三品,你在本将面前说殿下的坏话,你以为,自己能逃得了军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