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不是林噙霜的人,行动力上就打了折扣,周雪娘急的没办法,只得自已跑出去请大夫,剩下的几人害怕林噙霜真的在她们的看管下死了,那主君一定不会放过她们,她们找来干净的布条给林噙霜包扎好伤口,将林噙霜抬到床上,又迅速将房间打扫好,连血迹都一并擦去了。
没多久,盛紘率先赶到,看到林噙霜手臂上的伤口,又看到她发白的唇色,凌乱的头发,一下就愤怒了,“谁干的?谁干的?”
几个仆妇都垂下头瑟瑟发抖,还是那个壮实的仆妇在其他人之前答到,“回主君的话,应该是林小娘自已割的,周妈妈送饭进来时林小娘还好好的,我们都在门外守着,过了一会听到摔碗的声音,一开始我们没在意,因为林小娘稍有不顺就摔东西,这屋里的东西都让她砸干净了,所以一开始也只当是她心情不好,可过了一会没动静,奴婢不放心才推门看看,这才发现林小娘倒在地上,手下还有血。我们几个赶紧给林小娘包扎了,还将小娘抬到了床上,也让人去请大夫了。”
盛紘瞅了瞅明显空了的房间,又听仆妇说的有条有理,火气消下去些,摆手让她们退下,自已守在林噙霜身边。
林噙霜又作妖(二)
现在的林噙霜像是前些日子回来时见到的卫恕意一样,脸色白的吓人,仿佛随时都会去了一样,盛紘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处罚那么严重。
“阿娘,阿娘…”门外传来墨兰带着哭腔焦急的声音。
随后,墨兰就奔进门来,她是跟着盛紘后面过来的,几个婆子去向各自主子传消息时,她也坐在旁边,婆子们的声音虽然小她没听清楚,可是那几个人她认得,是看守阿娘的人,她又看到爹爹听到消息以后就慌张的站起身出门,大娘子也是一脸震惊的样子,她就意识到可能是阿娘出事了,也顾不得礼数,跟着盛紘的脚步也出了宴厅,但是她人小,比不得盛紘的脚程快,这才落后盛紘这么多。
盛紘看到墨兰哭的满脸是泪的跑过来,一刹那满脑子都是对这母女俩的心疼,越心疼就越怕失去林噙霜,他冲出门外大喊,“大夫呢?大夫怎么还不来?快去找大夫啊…咳咳咳…”
因为过于激愤,声音破音后,还被口水呛到了。其他众人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盛紘扶着门框猛咳的画面,华兰担心盛紘,快步走上前给他扶背,“父亲就是再着急,也要顾忌自已的身子。”
盛紘缓了一下好多了,伸手挡住华兰给他扶背的手示意她自已好了。
这时长枫也走到近前了,“父亲,我娘怎么了?您之前不许我过来看她,怎么我娘突然间就要请大夫了?”
盛紘看着长枫这张与自已最为相似的脸上满是焦急,又想起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心尖人,盛紘感到害怕,害怕失去所爱,害怕两个孩子失去母亲,突然就悲从中来哭出声来。
长枫见盛紘哭了,还以为林噙霜怎么了,不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直接冲进房间去,又看到跪趴在床边哭的墨兰,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阿娘这是去了吗?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门外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不由咯噔,这是人去了?明熙一脸莫名,林噙霜这是死了不能那么容易吧?这一个二个哭什么?
众人还在莫名其妙,搞不清状况的时候周雪娘带着大夫回来了,一进小院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哭声,给周雪娘吓得腿软,难道自已来晚了?她费力的抬着步子向屋里走,大夫紧跟其后。
只大夫还是清醒的,病人是死是活,总要看了才能下结论,他走到众人跟前就问,“病人在哪?老夫来看看!”
明熙反应最快,她也想知道里面的情况,就先一步领着大夫往里走,“大夫,您跟我来!”
鹦鹉和柠檬紧跟其后,几人一起去了屋里,明熙看到墨兰和长枫在里面哭的伤心,林噙霜躺着,看不出具体情况,忙引着大夫上前,轻声对墨兰说,“四姑娘,大夫来了,让大夫看看你小娘吧!”
墨兰抬起头来看到明熙愣了一下,下意识去护住床上的林噙霜,明熙看出她的防备却不动声色,“四姑娘,大夫是周妈妈请来的,让他看看吧!”
墨兰这才意识到自已反应过激了,她给大夫让开位子,长枫有些懵懵的,阿娘还活着吗?那爹爹和妹妹哭什么?
大夫进门后,华兰也扶着盛紘进来了,走到长枫跟前,华兰把长枫牵起来,“长枫,你快起来吧,大夫已经来了,你小娘一定会没事的!”
长枫顺着华兰的牵引就起来了,他想凑上前去,被墨兰拉住,“哥哥,不要打扰到大夫。”
长枫这才想起来问墨兰,“阿娘还好好的你哭什么?我还以为阿娘怎么了呢?”
墨兰没心思同他争论,只是讷讷的回答,“我担心阿娘!”长枫看妹妹难过的样子也不忍心怪她什么,只耐心等着大夫的诊断。
“大夫,她怎么样?”是盛紘焦急的声音。
大夫放下把脉的手,又拆开包扎的布看了看伤口,说道:“就是失血过多晕厥了,需要好好补一补,这伤口我给重新上药包扎下,病人的情绪起伏不宜过大,你们当要注意,还要关注她的心情是否郁结,其他没大碍,我再给开个药方,你们去抓药,我再给病人扎一针让她醒来,你们准备些好消化的食物给病人,病人失血过多还需要吃些东西补补。”
盛紘一一命人去办,他就站在床边等着林噙霜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