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没有错,至少奴婢没有看见姑娘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奴婢相信姑娘,相信皇太子的眼光,他看上的人,就算心地不善良,也不是凶恶之人!”
我慢慢的把视线望向天空,手慢慢的摩擦锦盒,“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解决此间事情,不会让他久等!”
席慕凉闻言由衷的笑了,“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明明是我谢谢她,在这三年来不离不弃等着我,还替我狡辩,我不是十恶不赦之人。
微风吹起,荡起了我的发丝,恍若还在竹海之中,带着一丝悠闲,和清静。
洗尽一身风尘仆仆,换上了北周的衣裙,在竹海中清粥小菜过习惯了,喜欢自己亲自下厨,烧两个菜,也条件性的给明星稀端了一份。
可惜从响午等到黄昏,从黄昏等到夜凉,他都没有回来。
依靠在窗边,看着佛经,捻搓着佛珠,心境更加的平了。
席慕凉看了我手中的佛珠片刻,似在纠结,“姑娘,您还记得东晋九皇子,忘却大师?”
捻搓佛珠的手,停顿了下来,扭过身体,目光锁住她:“忘却大师怎么了?”
席慕凉神色紧了紧:“忘却大师很好,现在在东晋的名望就像活菩萨,东晋被西晋吞并的疆土上许多黎民百姓,为他建祠立庙,供奉于他!”
我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正了起来:“这并非是好事!”
容璟在东晋的名声太望,不是好事儿,黎民百姓把他当成活佛,救苦救难的菩萨,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他就变成了侵害自己利益的人。
席慕凉沉默了一下:“姑娘忧心的是,忘却大师一心只为黎民百姓,奈何他人想法不同,总以为忘却大师野心勃勃!”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感觉心口憋的难受:“他要普度众生,旁人劝不了,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席慕凉蠕动了一下嘴角,应了一声是。
我知道她的话没说完,但那又怎样?
容璟在千里之外的东晋,与我跨越山水,我是他普度芸芸众生的一个,我没有办法规劝他。我也规劝不了他,我佛慈悲,我只愿我佛慈悲,让他一辈子安安稳稳慈悲为怀。
一直到深夜,月亮偏西,明星稀才回来,看见我房间的灯还亮着,就敲了我的门。
我打开门,他嘴角微微翘起,温柔的问我:“怎么这么晚还没睡?睡不着吗?”
他明明是在笑,好看的俊颜,恍若染上愁苦,我昂头望他:“换了新的地方,哥哥又不在,有些不习惯!”
“出来喝酒!”
他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我跨出房门跟上他,他带我来到后厨门前一棵桃花树下,折下一根树枝,蹲在地上,在挖土。
我掏出匕首,学着他的样子,跟着他一起挖了起来,挖着挖着,碰到了底下的东西。
明星稀舍弃棍子,用手刨了起来,不大一会儿,创出来一个大的酒坛。
他拎着酒坛进得后厨,出来的时候酒坛已经被洗干净,他还拿了两个碗,“走!”
转道又来到他家后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山玉兰,散发出阵阵幽香。
两碗酒水摆在了我和他的面前,我与他酒碗碰撞,饮尽一口,“出什么事了吗?”
“都是骗子!”明星稀第二碗酒喝了下去:“躺在床上的北周皇上,昏迷不醒,都是骗人的!”
“都是他为了肃清不忠于他的人,故意装出来的把戏,帝王多疑,原来在这三年里,我不问世事,让他们不告诉我任何事情,皇城之中,死了不少人!”
我斟酌了一下,自己倒了一碗酒:“皇上要你做什么?静观其变?开疆辟土?还是觉得你功高盖主?”
明星稀笑起来神采飞扬,满眼星星的凤目之中,带着可笑:“我是他的亲儿子,从未想过他的疆土,三年了……就因为三年,我不在军中,军中依然安稳无事,他便猜忌起来!”
一个将领不在军中,威严犹在,军中一切照旧,不发生任何一丁点突发状况,对于一个爱猜忌的帝王而言,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我能见见他吗?”我望着明星稀:“我想和他相认,我想进入皇宫,我想去揣摩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想让你活着!”
明星稀出现一丝愕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带着血浓于水般的温暖:“傻姑娘,我也希望你活着!”
我抓住他温暖的手,眼神冰冷坚定:“让我去吧,我与他终究要见一面,上清珠终究要还给他,你相信我,哥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要他死,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