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胡熠基本不管州府内的事宜,所有事情都是交给郡尉柳铤曜负责。
但若是如此,便说不通了。
郡守乃一郡之首,由朝廷直接指派,郡内事宜都越不过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手上的权利,都拱手相让呢?
其次,郡尉也是朝廷指派,是郡内驻守军队的长官,他和郡守职责不同,不太可能李代桃僵。
最后便是山匪猖獗,当时沈书元以为,是因为州府兵力薄弱,而本地驻军也不受郡守指派,更有甚者,郡守和郡尉本就分庭抗礼,所以便趋于被动。
但,如果陵州一直都是郡尉说了算,这区区山匪,怎么可能一直无法剿灭呢?
来了之后,他特地还查询了文书,当初孟炎的调令,调的是他孟家军的精兵,可不是动用的地方军队,这一切都显示陵州不太对劲。
当初他看明白这些,便急匆匆的去找了杜蓝,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希望他能有所警示,可能也是因为这样,让两人之间反而多了一些同道之意。
说的直白点,也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皇上当初,让他们二人同来陵州,可能真的还有别的用途。
“杜兄,这消息你从何而来?”沈书元问道。
“我在京中还有几个交好,这次来了书信,随口叮嘱我几句,说是孟将军此人极难相与,让我能避则避。”杜蓝笑了笑。
沈书元点点头,那就代表此事已经下了文书,不然也不会众人皆知。
“但,孟将军不是一直驻守西北吗?这两年,北珏可没消停过。”沈书元不解:“此刻不让他守在军营,来这陵州作甚?”
“我也是觉得此事多疑,这不才特地来了一趟你这。”杜蓝说道。
沈书元却突然站起了身:“前段时间,有批救灾的官银还有粮食,从陵州路过,好像经过了覃县吧?”
“对啊,但没有停留,所以文书查验后,没有问题,就放行了。”杜蓝不解的说完,却停下了继续喝茶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到了地方,东西没了?可,没听说啊!”
沈书元皱紧眉头:“驻军,如果孟将军手上还有皇谕,那估计整个陵州的生杀大权都在他手上。”
“那我怎么办?”杜蓝站起来身:“我可是都没看到东西啊,只是路过了覃县。”
“可在州府有所停留?”沈书元问道。
“按着路线来说,州府肯定是走了的,但停没停留我没在意过。”杜蓝转眸一想:“这件事,不能栽在我身上吧?”
“清者自清,那可不是小数目,栽你身上,总要有去处吧?”沈书元皱眉:“柳铤曜,这些年,我一直没查出他背后到底是何人。”
能让郡守都臣服之人,只怕不会那么简单。
沈书元朝中没有根基,就算中了榜眼,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想要查明一些事情,还是太难了。
杜蓝叹了口气:“是为兄想浅了,今日就不该来你这,若真是此事,这趟浑水只怕你也避不开了。”
“清者自清。”沈书元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