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搂着拖把布一样?蓬松的peter,一边努力回忆着对方的名字,可惜未果,只能问:“他也是?网球选手吧?叫什么来着?”
“手冢国?光。”柊与理说?。
“噢对,手冢君。他是?不是?也要参加法网?”
“嗯,在迹部后面一天比赛。”
柊与理一向不喜欢看迹部和手冢的对阵。
因为每当他们两个对上的时候,竞技体?育只能有一个冠军的残忍一面就会淋漓尽致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虽然非要柊与理选的话,她肯定还是?会选择为迹部景吾应援,可每次一想到他们两人为了网球吃过的苦受过的伤,柊与理都会觉得这?比赛真的看不下去一点。
“那他和迹部会在第二?轮就遇上吗?”
“应该不会。如果我第一轮胜负预测的没错,他们两个应该会在第三轮才遇到。他们是?按照逆时针转轮法来安排对阵的。”
北条表示没听懂,柊与理只好又跟她解释了一下自己的预测以及什么是?逆时针转轮法。
解释完柊与理发现朋友正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又听到北条感慨说?:“小?理同学你以前明明比我还不懂网球呢。”
北条好歹还有个打网球的表弟,而柊与理对所有球类运动都不怎么感冒。
所以以前她也完全不会去凑各个社团的热闹,就算迹部景吾在赛场上耍帅耍得再?花、为他高呼的冰帝call喊得再?大声、玫瑰雨下得再?大,柊与理也对这?些已然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而关于自己现在与从前的不同,柊与理只是?笑了笑说?:“他喜欢嘛。”
如果迹部景吾不喜欢的话,那她也没有去了解的兴趣。
和他有关的事?情,她都想知道。就像和她有关的事?情他也都想知道。
在这?方面他们是?一样?的。
出?发去看比赛的当天,柊与理清早爬起来给迹部打了个电话。
她记得他比赛当日起床的时间,不用担心会打扰到他。
只不过这?个时间还没到她平时的生物钟,所以给他加油的时候她也困得迷迷瞪瞪的。
而迹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起,就在听筒对面低声地笑。
“比赛下午才开始,再?睡会。”
他的声音低沉轻缓,被拆解成电磁信号再?传递过来,听上去会比他在床边哄她时要失真一些。
柊与理把脸埋在他的枕头里。
迹部已经快有一个月没回来过了。
他在上一场比赛里受了一点小?伤,早些日子一直在奥地利做恢复性训练,前天才抵达的法国?,然后又要马不停蹄地比赛了。
职业网球运动员看着光鲜亮丽,可实际上日程满得比德国?大学生还忙。
他总说?很想她,一遍又一遍地说?,可情绪却不能以这?种方式得到半分消解。
口头上的话语总是?苍白无力。
柊与理决定提前过去。
虽然普通观众最多?只能提前一个半小?时入场,不过作为与选手关系亲近的人,柊与理稍微享有一点这?方面的特权,只要到时候迹部景吾身?边的工作人员有人来接她就好。
柊与理本来还想叫上北条她们,可谁想北条根本不接电话,赖床赖得天昏地暗。
她又只能去联系忍足,然而这?群人都不肯去喊北条,还跟柊与理说?让她和迹部先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他们就不去当电灯泡了。
柊与理:……好吧。
真是?谢谢你们这?么贴心了。
于是?最后,柊与理自己一个人出?发去往了那座著名的红土球场。路上她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自从来了欧洲柊与理和妈妈的时差就没那么多?了,不那么忙的时候她还可以带着题目和草稿一起去找她。
妈妈关心了一下迹部的比赛,不过更多?还是?在关心柊与理这?几天的近况,她又快期末了。而自从柊与理来了巴黎之后,妈妈对她的期末状态就比以前更关心了,她总担心柊与理给自己的压力太?多?,会从与其他人的比较中感受到落差。
不过柊与理觉得都还好,她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不是?最有天赋的那一类人,她没有将对自己的期待放到太?高的地方,只想像以前那样?把自己的每一件事?尽力做好。
教授们都很欣赏她这?样?的态度,有的甚至还感叹说?,要是?他们以前也能像柊与理这?么豁达,或许在年轻时还能享受到更多?一些来自数学的快乐。
柊与理听后就笑了笑,也没说?自己的豁达并不是?天生的。她小?时候也有点犟,全靠父母后天的多?多?引导,以及父亲离世?所带来的思考。
快到场外时柊与理给迹部景吾发了消息。
打字时她低垂着脑袋,等到发现有人的影子靠近时才反应过来,慌得想要逃跑。
转眼又忽然被一把抱住,吓得柊与理惊叫一声,而这?一喊又将附近的所有媒体?记者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可柊与理没空去搭理那些快门按下的声音。
她本来就很糟糕的识人模块在受到惊吓的状况下会干脆短暂失灵。
等过了好一会儿,狂跳的心脏逐渐平静,而那个人还将她高高地抱着,总算把人给认出?来的柊与理气得没忍住,抬起手将某人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揉得乱乱糟糟。
偏偏他还笑!
六月的巴黎已经不凉快了,太?阳一出?来紫外线还强得能把人晒伤。
而抱着她的人依然白得发光,在过于晴朗的阳光下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