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容许在心里疯狂给全《侠梦》最大治疗门派磕头谢罪——不是我心怀不轨让你们销声匿迹的,实在是不想让这话传出去后全江湖动员起来找你们浪费人力资源啊!
南宫灵默默记下这个门派,并不打算多问对方是如何掩藏行踪的,又为何从那寺庙出来后就不再隐藏,这话题说出来就有点不轨的感觉,对方还不一定乐意谈。
他见好就收,引着应容许到了一处房前。
“任老帮主卧床已久,清醒时日也并不多。”南宫灵看了眼闻声出来的女人,轻声道,“这位是任老帮主的夫人。”
这称呼叫得怪,一个是他义父,一个是他义母,叫起来却好像南宫灵只是个普通的丐帮帮众,和两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该不会……
应容许深深看他一眼,发射感同身受的电波。
不是所有爹妈都配被孩子叫这声爹妈的,兄弟,我懂你!
可惜南宫灵的天线没调到同频,没t到应容许的潜台词。
应容许管发不管解读,电波刚发完就切断信号,挂着营业笑容和那位任夫人打了个招呼,就跟着进了任慈躺着的屋子里。
任慈头上挂了两个陌生的蓝色图标,奇怪的是,一个图标右下角还叠了层数,足足叠了几十层,看得人头皮发麻。
应容许眼皮一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南宫帮主留步,”应容许挂起笑脸,“我先进去诊一诊。”
他反手关上房门,笑容立马垮了下去,快步走到任慈身边。
任老帮主躺在床上,呼吸轻而长,像是还睡着。应容许把手搭在脉搏上,发现就连一个外行人都能感受到脉象的虚弱。他集中精神,点开那个图标。
……
“应公子虽是被我请来诊病的,但这病能不能好还是两说。”南宫灵坐在另一侧的房间里,声音冷淡,“任夫人想必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该说。”
秋灵素面上遮着黑纱面罩,挡住大半张脸,她摇了摇头,有些痛苦道:“已经这样了……还不够么?”
南宫灵垂下眼:“任夫人说的我听不懂,但我说的希望你能懂。老帮主卧病在床这些年你照料他颇多,不也是求能有这一方小天地能让你照料他么?”
秋灵素沉默下去,半晌道:“……是啊。”
南宫灵继续道:“所以,只要不碍手碍脚,你就可以继续这样照料他。”
秋灵素不再言语,转头去看窗外。
屋里气氛沉寂,南宫灵似是坐不住了,绷着脸起身到院子里去。
片刻后,应容许拎着药箱出来了。
他的视线在南宫灵和秋灵素上划了一圈,抿了抿唇角:“依我所见,任老帮主应该是中了毒。”
南宫灵道:“应公子可有办法?”
“有倒是有,”应容许慢吞吞道,“就是……可能会费些时间,还需要施针。”
南宫灵道:“那就拜托应公子了,我会为应公子准备住处,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提。”
应容许笑了笑:“那就拜托南宫帮主了。”
南宫灵不但给他准备了住处,还为他方便留了一个丐帮弟子在附近,美其名曰有事都可以找他,包括药材需求也可以告诉对方。
应容许摸了一把那个小乞丐的脑壳,笑吟吟的颔首:“多谢了。”
他一派常态的吃了饭回到住处,到了时间就熄灯,整个房间就安静了下去。
等到夜半三更,月凉似水之时,那间房屋的窗户被悄无声息地推开。
应容许做贼似的开了一条窗户缝,看了老半天觉得应该没人注意这边,悄么声跳出去。
他不敢甩大轻功,血色的特效在夜里看虽然不扎眼,也不是没可能被人发觉,照着记忆里的路线七拐八拐,跳进了一家院子里。
小院仅有的两间房都黑着,一点动静都没有,应容许闪身过去,偷感十足地弓着身敲敲门。
“笃笃”两声,还没飘出来,就隐没在夜色中。
里头传来两声咳嗽,接着是虚弱的动静:“进来吧。”
应容许推门进去,指尖抵着门缝缓缓合上,整套动作比吃了两斤德芙还丝滑。
屋里头算上他,总共有三个人。
秋灵素站在床边,即便在深夜也戴着面巾遮住容貌,她看了看床上的丈夫,没有出声。
任慈已经醒了,他的状态看上去比下午时好了太多,至少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都有了两分人色。
应容许看着这两夫妻,头大如斗:“既然任夫人留在这里,也就是说您的中毒和她没关系啊。”
更麻烦了。
叠了几十层的图标,就算应容许是个不打pvp远离pve的奇葩也知道代表着什么,尤其发现图标内容是一款慢性毒药——这特么是每天都有人端着毒药哐哐喂出来的啊!
任慈还不止中了一种毒,另一种会影响他的神志清醒,让他更加嗜睡,从效用期来看,也就是这几天下的药。
两种毒素叠加起来相辅相成,后一种因为生效快更为烈性,很容易会遮过前一种的临床表现,要不是应容许有图标可看也会漏过去。
慢性毒药的来源肯定是身边之人,至少会是熟悉的,不然不可能被叠了这么多层,这小院就这么大,嫌疑最大的自然是秋灵素。
下午时秋灵素还在院子里,应容许有些话不好说,只好先挑着合适的药给任慈灌下去,等他迷迷糊糊有点意识时快速说了晚上来找他的信息,想趁着深更半夜秋灵素睡熟的时候来夜袭……呸,来解谜。
但在任慈已经清醒了的情况下,秋灵素也在场,夫妻俩都在这等着他,那就很耐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