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沈东家那位姐姐你知道吧,在知府府上的姨娘,说她出的诗集不吉利。”黄夫人摇摇头,挺无语的,“能出诗集就不错了,这要求太高了。”
喜春也是头一回听说诗集能称之为不吉利的。
骆氏的诗集要是不吉利了,那早前周秉跟唐安两个出的诗集也能冠个名儿,叫“怕不是要上天”算了。
沈姨娘姓沈,哪能见到弟媳妇明目张胆的把自己的“不幸福”写进书里,叫人观摩的,城里的商户人家不通诗文,想不到这上头去,只见得到甚花啊草的,但只要有点墨水的谁看不出来。
人家拜读才女大作,结果尽数读了才女在家中的不如意,还以为他们沈家是个狼窝呢。
观看了曲子,厅里的饭菜已经备下,喜春便请了人入席了。
等下晌大多客人告辞离去,周家也尽数剩下了周宁两家的亲眷们,周家是外来商户,在本城没有亲眷,远的又在盛京里,倒不如说是宁家的亲眷们。
除了宁家外,喜春的外家也齐齐到了的。
陈氏抱着外孙跟娘家人说话,姐姐妹妹就夸,“这孩子来得好,正遇上岁节,可见是不愁吃不愁喝的。”
就是庄户人家的饭菜在岁节前后都是有油水的,多会挑时辰啊。
大舅母胡氏顺嘴来了句:“是好,但这日子来,可就生生比别人大一岁了。”
周星星可是个一岁孩子了。
年末和年尾出生的孩子是抓的去年的尾巴出生,翻过了年,只出生几日,就涨一岁了。
像定亲的时候,明明年纪还不到,定早了没到,定晚了又比别人大了一岁,实实在在的难做。
喜春跟周秉进了门,正送完了客人,在心里把这话给记了一遍,“周家的孩子,别说大一岁,就是大十岁那也是能讨到媳妇的。”
胡氏瞥瞥嘴儿,这倒是,有钱人嘛。
“我倒是要问问两位舅母,白日里把苗荷两位表妹推到外厅去做何?”当然去是没去成的,还没垮过门儿就被请回来了。
这样的日子,外边厅里又全是外男,叫她们跑出去了也凭白恶心人的。
王氏道:“那不是走错门儿了吗。”
他们早就想好了说辞。
喜春当然不信,“行,既然是走错了门儿,那以后就请你们记住,身为女子,还是不要擅闯到外边外男一堆去的,到时候被污蔑了,坏了名声,也别来找我哭,找我求情的。”
胡氏和王氏嘴角微动,喜春不用想都知道她们在心里骂她不讲情面,对外家抠门,不拉拔他们。
宁乔几个已经出门去泡汤池了,周秉提前安排好了,他们要到夜里才能回来。
宁家和陈家都是次日家去,陈氏已经收拾好了包袱,夜里还跟喜春说:“别跟你舅母他们一般见识,以后少往来就是。”
陈氏也看不惯这两个嫂子,如今老母亲还在,看在这面儿上也得应付应付。
“我知道。”喜春有话就当场说了,不会记在心里憋着的。
夜里夫妻两个洗漱完,喜春把儿子抱着来回走了几趟,还抱着他问周秉,“来,叫爹说说,我们星星哪怕大一岁也是天下最好的孩子了。”
周秉心里一笑,还说不在意呢,心里其实在意得很。
“嗯,是。”
喜春这才心里舒坦了。
“今日有人凑到我面前来,叫我卖上千瓶儿花水去,还说我这倒个手又赚了银子,”喜春跟他说起今日的事儿,突然她一顿。
这事儿跟前些日子他起早贪黑处理的钻营倒帖子的事儿差不多么,喜春一出了月就忙着置办周星星的满月酒,只知道汤池庄子这事儿最后捅到了周秉跟前儿来。
她问:“那些钻营倒帖子的人怎么样了?”
“抓进去了,被关了两日,罚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