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峰宗内。
让蓝云浪头疼的事情还是来了,严家人上山求见。
刘白的事情已经被他安排好了,去思过狱安享晚年,也算是个好结果。
但严玉章死于山下,蓝云浪和祈峰宗虽然都是归属修仙界,但都与人相近,还是免不了俗,严家追究起来也是件麻烦事。
来人叫严世博,是严玉章的叔叔,也是严家的家主。
本来是严玉章的父亲前来,但被这位家主压下,换他亲自前来。
严世博站在蓝云浪对面,姿态放得很低,也没有任何责怪追究之意。
只是开口道:“小侄在山下因贪念犯了门规,现在虽已身死,但也连累到刘白道长受罚,也让宗门难堪,我代表严家特地前来赔罪。”
严世博做出要赔罪的姿态,让侍从呈上一些宝材银钱。
蓝云浪神色惊疑一动,又恢复了平静,在他眼中,对方不为追究,反而揽责赔罪,此举所图甚大,只是不知对方所求何物。
蓝云浪开口打探道:“严家主言重了。我乃赏罚堂堂主,功是功,过就是过,严玉章一事我已经作出了判罚,严家主不必再向宗里行赔罪之事。”
严世博是清楚严玉章的为人的,他虽然生性顽劣,但绝不愚笨,身死绝不会是因为灌酒套秘籍如此粗鄙的事情。
本来是想由着严玉章的父母上山来要说法的,说不定能要得些好处。
但是他稍微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清楚了赤血果树的事情,一切都了然了,错在严玉章。
严世博并不怪严玉章,反而有些欣赏他的心思作为。
此事若是他事成了,那便是严家好儿郎;只是现在他死了,那便只能是罪有应得了。
事情还牵扯进了刘白,这刘白与赏罚堂蓝云浪的关系他是清楚的,虽然微妙,但绝对会护着,他都愿意去担责认罪,这若是严家还闹起来绝对讨不了好。
“蓝堂主误会了,这些宝材银钱是向刘白道长赔罪的。”
“严家出了如此孽子是我严家管教无方,我这家主更是难辞其咎。如今连累了刘白道长入罪狱,不能因为身死就将罪责撇个干净,还是得登门赔罪的。”
蓝云浪闻言饶有兴致,脸上愉悦感有些显露无疑,尽管他收得很快,但还是被严世博看在了眼里。
严世博看到蓝云浪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来对了。
蓝云浪虽然本性洒脱,原本不喜俗世,向往快意恩仇,但坐镇赏罚堂多年,自然知道了严世博这位家主想要什么。
于是蓝云浪便顺坡下驴道:“严家主不必自责。山中多是忠良性善,门风也是清静自然,出了此子只能说是其性恶,怪不得严家,更怪不得你。”
严世博听到这句眼睛一亮,心中担忧可算是落了地。
他只怕祈峰宗追究,若是将严玉章的恶劣行径归咎到严家,以后再想通过关系送人上山怕是艰难,如此久之,别说族中出仙才一步登天,怕是家族在凡间的实力也会受影响。
他是家主,必须做到谨小慎微,如今赏罚堂堂主都这么说了,他总算可以放下心来。
“蓝堂主说的是,确实是此子过于顽劣。”严世博想在蓝云浪顺坡下驴的过程中讨些好处,又开口道:“我严家门风向来淳朴,最近家中还有一适龄小儿性情良善正欲送上山门学艺,如今生此事都不知如何是好。”
外门虽然不如内门重要,但也不是街市可以说进就能进,不然怕是早就人满为患了。
严世博所说适龄小儿一事确有,性子也尚可,但资质却是平平,换作平常绝对不会让其上山浪费严家和祈峰宗的情分以及家中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