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太守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臣说的,都是事实,陛下若是不信臣,可以去粮仓看调配记录,每一笔粮食的支出都是记录在案的。”
楚喻雪现在无心与他争论这些,只道:“朕稍后自然会派人去取,不必心急。”
“来了来了!”
沈长温端着冷水就往里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路过太守时,手腕一抖,大半的冷水泼上了他身上的官服。
“你!”太守大怒,但碍于他是陛下身边的人,却又不敢说什么,气的脸都红了。
“真是对不住,大人还好吧?虽然这日头是热,可大人这样难免会遭了风寒,不若去换身衣裳吧?”
沈长温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可看样子也没有多认真。
太守心里有苦难言,却也只能陪着笑脸。
陛下还在这里,他哪里敢走?
“无碍,不过是一点凉水。”说着话时,明显有些咬牙切齿。
这边,楚喻雪用自己的手帕浸了凉水,敷在左未时被烫伤的手背上。
“疼不疼?”
明知道什么用都没有,可楚喻雪还是心疼的吹了吹。
“没事,没有很疼。”左未时宽慰他,“太守应当还有事同陛下讲,水患的事儿要紧,臣的手无碍的。”
“哈哈,先生说笑了。”太守表面打着哈哈,心里却是愤恨不已。
这厢,李裕安拿着剑,从外间踏步而来,背对着太守对左未时使了一个眼色。
:城西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一旦左未时暗示,沈长温就会趁着出去的功夫联系躲在暗处的李裕安。
眼见着太守不过真有鬼,左未时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便同小陛下使了个眼色。
楚喻雪会意,“那太守大人好好休息,明日带着朕出去转转。”
坐了几日的马车,楚喻雪现下也确实是乏了。
有了台阶下,太守自然是连连点头。
好不容易把这几尊大佛送走。
楚喻雪没有住在太守被他们安排的地方,而是找人重新定了客栈。
他家师父说,防人之心不可无,那太守明显是有鬼,再住在他安排的地方,怕不是嫌命长。
房间里,四人围坐一桌。
楚喻雪没什么架子,这种场面已经很是常见。
官场上的事情,楚喻雪不太懂,没听两句便困了。
左未时也是看了出来,让小陛下坐的近了些,然后把人按在自己肩上。
沈长温见了,啧啧两声,看着左未时的眼神里满是揶揄。
明明床榻就在不远处,三两步便到了。
偏生让人靠着自己睡。
也真是,老狐狸。
也就楚喻雪这么单纯,要换做其他人,哪会让左狐狸这么容易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