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玦湿漉得额发打成了绺儿,汗珠划过她尚起伏的胸口……饫餍而尽兴。
只是看着床榻之上的满目狼藉,她欢愉之余也是真后悔了……不该折回来的,这叫什么个事儿!
幸好。
她抬眉看向侧卧着身子,正将她抱在怀里的裴熠,此刻酒劲儿上来,他已然睡去了。
起身的时候,她只觉全身上下骨头都是酥软的。
收拾了好一会儿,终于赶在裴熠酒醒之前重新摆好那封信,然后急急忙忙出了门。
……
月黑风高,虫声寂寂。
“姑娘怎么这么慢?”
在马车上等候了许久的绿尘都没忍住抱怨了句。
戚玦自不会实话实说,只上了马车,由接应的人带他们去城外汇合。
车上,绿尘在戚玦身上嗅了嗅:“姑娘,你也喝酒了?”
“我若喝了,此刻就不在这里了。”
她酒量差,绿尘是知道的。
“奇怪。”绿尘蹙眉:“那怎么一股酒味?”
戚玦不自然地偏过脸去,被戳中了心事,只觉得身上也闷热得慌。
却忽地,听绿尘一声惊呼:“姑娘你这……”
戚玦侧首,就见绿尘指了指她的颈间。
在她一脸不明所以之际,绿尘干脆上手,将她的衣领拉高了些:“姑娘你要扮的是个寡妇,你这……暴露了。”
倒抽一口凉气,戚玦面色倏地一变……她捂着脖颈。
她虽看不到,但大约已经猜到,自己身上留下了一些糟糕的痕迹。
该死……
番外二(中)】春风入怀
那位虞娘子守寡后,虽是花信之年,但打扮却无比沉闷。
戚玦穿上那身暗灰色的缎子裁制的衣裙,将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素衣素钗素装,一整套下来,素得不能再素,竟让她那张妖气十足的脸难得地清隽出尘。
如今玄狐为裴澈重用,这次行动少不得他们在其间安排,戚玦随行的人便是玄狐安排好的,藏锋和云容亦在其中。
于是她们这边十来人便拿着伪造的官籍和路引,堂而皇之以傅家人的身份进入越州的傅宅。
如今傅家的家主是原先那位老当家的长孙,尚不及三十,几个来迎戚玦的,算起来都是虞娘子的小辈。
嗯,辈分高就是好,在座的各位都是她孙子。
而那几位孙子见到戚玦的时候俱是一诧:从前只听说这位继祖母年轻,却不想竟是颇有风韵,趁早接来也是好事,否则独留在老家,天长日久,只怕要出什么辱没家门的丑事。
虽说是长辈,但到底只是个资历尚浅的遗孀,虞娘子那些孝子贤孙对她还算礼数周全,但到底不可能有多重视。
因此也只是辟了间院子,差遣几个人伺候着算完。
仗着傅家的人未将她当回事,戚玦这些日子的进展还算顺利,虽说从傅家人嘴里套不出什么话,但她趁着夜色探查,倒也将傅家的产业摸清大半。
只是,傅家人太谨慎了,伪币总是以极少的数量流出,让她始终无法确定其准确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