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叶天冬的名号,沈空青猛地睁开眼。
坐在床上的沈泽兰对上他幽深的眼眸,呀了声:“大哥醒了。”
曲莲一愣,止住话头围了过去:“大青?”
沈君迁也在床头,声音含着担忧:“大孙子,你感觉如何?”
沈空青张了张嘴,说出一句话:“冬哥儿怎了?”
曲莲没想到让他听了个正着,面上浮现出尴尬。
沈君迁也没敢答话。
是心思单纯的沈泽兰如实告诉他:“冬哥儿知道你病了一直守着,才刚走不久。”
沈空青一愣,他忽然想到了梦境中见到的人,看来不是做梦,他是真的牵了冬哥儿的手。
两人将来是大伯哥和弟夫的关系,他这么做,就算是病糊涂了那也是失礼。
不应该的沈空青疲累地闭了闭眼,说道:“小婶,这事是我的错,不怪祖父和冬哥儿。”
曲莲尴尬万分:“我不是这意思”她也知道那会事急从权,但让冬哥儿喊大夫归喊大夫,煎药归煎药,怎么也不能让他进大伯哥的房间。
她也不是在抱怨,她就是觉得这么做是害了三人,万一被人知道了,冬哥儿的名声还要不要?
“是我的错。”沈君迁忽然说道:“我确实不该让冬哥儿留在你房间。”
沈君迁并不是一个固执和蛮不讲理的老头,相反,他知错能改,哪怕他清楚这事不一定全是他的错,他也能担下来。
甚至还能为此道歉。
一个家的团结,不是靠单方面谁的付出决定的,而是要有一个人起到正确的引领作用。
沈君迁恰恰就是这么个人。
因此两兄弟就算分家,在他的带领下也从未红过脸。
“好了嘛,不说了好不好?孙大夫又不是嘴碎的人,断不会把这事往外说。”沈泽兰胆大妄为,试图分散祖父和娘亲的注意力:“我煮了青菜粥,大哥你吃一点一会好喝药。”
有了孩子递台阶,沈君迁和曲莲便没再这事上执拗。
屋里有女眷,沈空青不敢掀被子起身,只是问道:“可有热水?”
“烧了有。”
“打一些端我房里来。”
沈君迁道:“可不能擦身子,一会又得着凉了。”
“出了汗身上不舒服。”沈空青吩咐沈泽兰:“你去打来。”
沈泽兰自是听他的。
她一走,曲莲也没再留:“我去给你舀粥。”
“多谢小婶。”
他们走后,沈空青才掀被下床。
就见里衣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胸膛。
别看他现在身子弱,可怎么说也是从战场下来的人,当得是身材结实、肌肉鼓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