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香火燃烧的浓烈气味让人有些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赵生静静地走进祠堂,看着跪地端正的陈诗雅,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他低着头,温声道:“小姐,夫人说让你回去吧。还有,她说她近期都不想见你了。”
陈诗雅听后,先是顺势跌坐在蒲团上,双手揉了揉已经麻木的膝盖,直到恢复知觉,才一言不地快步逃离了这个“人间炼狱”。
刚一出门,冯清就将车子稳稳地开了过来,停在她的面前。
车门打开,陈诗雅一眼就注意到车内坐着的安佑柠,她眉头微微一皱。
安佑柠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冯清,我妈让你接她来的?”
陈诗雅一坐进车内,便语气冰冷地询问。
“是的,陈总。”
冯清一边专注地启动车子,一边简单地回答。
陈诗雅微微侧目,看向安佑柠,目光中带着审视,问道:“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安佑柠抿了抿嘴唇,如实回答:“她让我劝你订婚。”
陈诗雅眉头一挑,接着问:“哦?那你怎么说的?”
安佑柠深吸一口气,喃喃道:“我说我不过是你的床伴,而你也不过是玩玩而已。”
陈诗雅先是轻笑一声,随后脸色迅阴沉下来,心中暗自思忖:怪不得她放心让你和我离开呢,原来她笃定了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以为还能继续放心地操控我的生活。
“冯清,送我回云璟,然后把她从哪儿接过来的,就送回到哪儿去。”
陈诗雅语气平淡,却隐隐透着冷意。
冯清立马应了声“好”,随后在路口干净利落地调了头。
一路顺畅,车子很快驶入了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别墅区——云璟别墅。
车子缓缓停在一栋三层古典欧式建筑旁,这栋别墅虽已有年头,却依旧富丽堂皇,是陈诗雅岁时,她的父亲为她准备的生辰礼物。
当年,她只是随口说她想当小公主,父亲便大手一挥,送了一个“城堡”给她。
“陈总,慢走。”
安佑柠见陈诗雅推开车门,急忙说道。
陈诗雅仿若未闻,“嘭”地将车门甩上,径直朝着别墅走去。
此时,她已经身心俱惫,任何人任何事都被她摒弃在心门之外,她现在唯一渴望的就是安静。
刚一进门,她便如同被抽空力气一般,重重跌坐在沙上。
她双眸紧闭,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刚在祠堂里和母亲对峙的画面,以及安佑柠说的那些话。
“你那个秘书不喜欢你,只喜欢你的钱,你知道吗?”
“我说我不过是你的床伴,而你也不过是玩玩而已。”
“对啊,她图我钱,我图她能陪着我,我们根本没有感情。”
“呵呵,或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真心爱我……”
陈诗雅痛苦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刺痛地快要破裂,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滑落。
这时,听到客厅的“异动”,张阿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眼就瞧见陈诗雅正在流泪,她的脸上顿时浮现担忧的神色,赶忙走了过来。
“又去你母亲那儿了?”
张阿姨轻轻蹲下身子,关切地询问道。
张阿姨在陈家工作了大半辈子,自然对这对母女之间的纠缠再清楚不过。
陈诗雅微微点头,随后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慌乱地将脸上的眼泪迅擦掉。
她不想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当然其中也包括照顾自己多年的张阿姨。
她怕对自己关怀备至、将自己视如己出的张阿姨担心。
“我去休息了,明天我想好好休息一天,等冯清过来了,您跟她也说一声吧。”
陈诗雅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些,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的难过。
“好的。”
张阿姨轻轻叹了口气,望着陈诗雅落寞且疲惫的背影,既心疼又无奈。
翌日上午,雾霭沉沉,阴雨连绵,让人的心情不觉有些烦闷。
由于天气恶劣,安佑柠比往常早些出门,提前到达了公司。
没过多久,冯清迈着沉稳地步伐走进了公司。
安佑柠下意识地往冯清身后张望了一下,却没有见到陈诗雅的身影。
“别看了,陈总今天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