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
程琛的声音却冷得像冰霜刀刃一样。
米娅顿住了,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惊愕地问:“你说什么?”
“把我的衬衣脱了,tout!now!”
程琛不耐烦了,指着酒店门厉声道,俊脸阴沉,完全不见之前的柔情蜜意。
米娅受到奇耻大辱,立刻龙卷风似地冲进卫生间,换上自己的衣服,把衬衣狠狠往地上一掷,骂了声psycho(神经病),夺门而出。
程琛慢慢蹲下,捡起那件白衬衫,痛惜地在手里握了好一会儿。
这件白衬衣林静穿过。
那晚在山上,他那个电话打了很久,回去时刚好碰到她清洗完穿着他的白衬衣从洗漱间出来。
看着他复杂幽暗的眼神,她白皙的脸泛起了红晕,不自在地说她的吊带裙被撕坏了,只能穿这个,问他介不介意。
他有什么资格介意?那会儿他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刮子。
他也是眼瞎,这样的天真单纯怎么可能演得0出来?偏他刚才把她当荡妇,只顾狂风骤雨地发泄,一点不知道怜花惜玉。
那天晚上他们又做了一次,这次他极尽温柔之能事,把她送上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那是他唯一能给她的快乐和补偿,
可怜那件衬衣,被揉搓得跟腌过的咸菜似地,皱巴巴的,几乎不能看了。
他本打算丢掉的,没想到收拾行李要走时林静又把它带过来了。
她把衬衣洗得雪白喷香,大概也知道它旖旎,拿出来时未语脸先红,仿若情窦初开的少女。
程琛心中五味陈杂,眼睁睁看着她用纤纤素手把那件衬衣叠得板板正正,放在了他行李箱里。
刚好有一抹阳光照了进来,给林静镶了一道虚虚的金边,并着她幸福娇羞的表情,深深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只是和这件衬衣一样,被他埋到了最深处,不愿触及。
刚刚米娅扒拉出来的不光是衬衣,还有他极力压制麻痹的情绪,此刻如同刚出闸的洪水,滔滔不绝,瞬间把他淹没了。
程琛把叠好的衬衣郑重其事地放到了行李箱里,突然碰到一部手机,被他关机丢在那里好久的手机。
他一时妇人之仁,没及时销毁的手机。
神使鬼差,他拿起了那部手机,摁亮了屏幕。
这天王北羽下班回家得早,叫住又想往房间躲的林静,说有事和她商量。
“什么事?”
林静这才缓缓坐下。
程琛已经快一个月没音讯了,傻子都知道她被耍了,栽了,且栽得极难看。
旁边没人还好,自己哭一会儿,爬起来,贴上创可贴,又能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活下去。
最怕的是有观众,还有他们同情怜悯的目光。
哪怕那人是王北羽。
这几天,林静不仅变得沉默寡言,还总有意无意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