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拆穿心思的雄虫“哼”了一声,视线往别处瞟,“小阁下只是一时新鲜,再长大一些便不爱跟那没礼貌的雌虫混在一块儿了。我所认识的这附近的雄虫阁下,对军雌可都是避之不及,他们觉得军雌很难应付,虫均暴力倾向严重,并且脑子都有问题。”
克劳里芬:“哈哈,别那么说霍尔森啦。”
埃丁见这个家族真正的家主又被迫夹在中间打圆场,只好站出来安慰乔希。
“阁下,我已经通知大少爷早点带小阁下回家了,大少爷他已读……”但没回复。埃丁干巴巴地笑,“毕竟是一家虫嘛,关系这么融洽,阁下您不高兴吗?”
“对呀,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变好的?”克劳里芬顺势便问,“总感觉萨若林阁下跟霍尔森待在一起的时候意外地很放松呢,从一开始。”
“从一开始吗?”乔希看向他,“说起来霍尔森一直对雄虫阁下不善,之前还差点被雄保会处罚。但那时救回萨萨的,的确是他,而不是其他雌虫吧?”
“那则新闻,阁下您看过吗?”埃丁打开智脑屏幕,“大少爷或许其实没您想得那么冷漠,至少对小阁下是这样。”
……
“别理那几个活腻的废虫。”
霍尔森正在检查机甲的能源系统阀门按钮。
他用工具用力拔下旧的螺钉,咬着钳子给里面的齿轮上油,黑色的皮质手套绷得很紧,做这种精密操作的时候表情却心不在焉,即使是年幼的小雄虫也一眼看得出来他很不爽。
但是小雄虫不怕他,在他旁边踮着脚尖探着脑袋,一边瞅一边嘀咕:“只是打个招呼……”
“没必要,反正也不会有第二次见面。”
宁忆恍然:“喔,可是刚刚那个叫塔……塔什么的雌虫,他跟我说——”
“他跟你说什么?”霍尔森迅速停下手中的事,转向宁忆。
“他就问了我名字。”宁忆缩起来,“我、我又没说,你凶什么?”
霍尔森:“我有凶你吗?”他虽然疑惑,但看到宁忆害怕的模样,突然很愧疚。
宁忆把下半张脸蛋埋在围巾里,大眼睛盯着他滴溜溜地转。
“没有来着。”
“好吧。”易燃易爆的雌虫没有生气,反倒是松了口气,继续去做他的事情。
“所以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救我呀?”站在空旷的停机坪上,宁忆问。
“……为什么问这个?”
“就是想知道。”
他从冰冷的马路上消失,旋即落进火场,然后不出半分钟就被拥入温暖的怀抱。本该降临的不幸好像将他忘记了,无数个超乎他想象的幸福的瞬间开始出现了。
在这些没有逻辑的瞬间接连发生之后,他终于有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