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个胖女生被欺负,她伸出援手后第二天的考试,欺负她的小团体是金字塔顶端趋之旁骛的马屁精,他们伙同小胖女生说她作弊。
纸条成为了老师全校通报的证据,流言蜚语也在她身上环绕,她看着那个曾被按在黑板报上,落了一层粉笔灰的胖子,如今在这群团体面前点头哈腰着。
虚伪,可笑又讽刺。
后来在同学聚会碰到她,邵鸢忍不住的在想,这个世界上任何恶意都从她身上砸来,她就把自己剥开,让自己变得堕落不堪,嗔痴色贪,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撕烂那些人伪善的遮羞布,她就是拜金,虚荣,睡遍了男人,又如何呢?
不过那天邵鸢还存有一丝良知,她强忍下一天的委屈去医院。
她把笑容留给了母亲。
母亲却在那天没抢救过来离世。
邵鸢记得那天风很大,刺骨冰凉,她走到那座父亲一跃而下的桥上,看着河面,已经结了冰,不知道跳下去会不会砸掉一个窟窿冻死在里面。
她真的没有家了。
邵鸢在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一个念头改变了她,不是别人……是自己。
她们总觉得她忠贞不渝,她宁死不屈不被他们的灵魂污染。
所以那些富家子弟,中等生差生从未的手过。
她哪怕是被打到血肉模糊,下体糜烂也不曾放弃过她内心的纯洁。
那些人觊觎她,嫉妒她,恨不得把她扔进泥潭里,让她和她们一样脏。
她屈服了,母亲说……活着最大。
所以,邵鸢调转方向去了最大的会所。
她要告诉那些人即便是堕落,也不会给他们睡,即便把她上的人是一群丑恶扭曲的猪,她也不会让他们沾到一点便宜的。
门开了,抱着她的男人也空了。
邵鸢眼角湿润了些,墓碑下祭奠着一个个亡魂也有她不敢萌芽的爱情。
她亲手埋葬了她的喜欢。
周逞……我偷偷喜欢过你。
是你洁身自好的模样,也是你抽着烟都不愿呛到别人,扔垃圾时永远是垃圾桶,你对谁都很好,你总是那么好,外表看起来不着调的你,会为了一个普通的案子,调查出熊猫眼。
你对女孩子很温柔,抱有善意……你不会用龌龊的思想编排她们。
也是你从泥潭里一次次试着把她托上去。
哪怕是被推开也没有放弃过她,周逞……你是唯一一个让她自救的人。
邵鸢闭上眼,胸口在痛。
……
李勇坐在火车上,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问:“你没和嫂子道别吗?”
周逞不语。
“你们俩在屋里动静那么大,连句道别都不说,你是不是也渣了点?”李勇说完趴在桌子上,继续埋头睡,“到了喊我,逞哥。”
“嗯。”周逞把头撇到一边,窗外起了一层爽,只看到了零星路过的人,他眯了眯眸子,试着压低眼睫,不去被霓虹灯光灼了眼。
哈尔滨,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