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同一滴冷水落进油锅,带起的劈里啪啦的连锁反应,炸得人皮肤生疼。
周围都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席司宴就这么快速地给出结论。
将这事儿画上结尾。
——
晚上一群人,还去露天池子里游了半小时。
陈默没下水。
裹着浴巾坐在岸边指导了几个旱鸭子,倒是平白让一群人泼了身水,从头到脚全湿透了。
“我爽了。”老苟在回房间的路上,还在兴奋地跟陈默说一个小时之前的事,“亏得我还真以为今天六班那个,是同性恋极端反对分子呢,没想到啊没想到,杨舒乐也是活该了。”
他们是最晚回来的,民宿里已经安静下去。
苟益阳还在感慨,“这下好了,你俩情敌身份彻底坐实了。”
“跟我有关系?”陈默边走边扯下他的手。
苟益阳在上木楼梯时扯住他的下衣摆,用以拖动他游泳后软得跟面条似的两条腿,夸张:“我说你多少是有点不识好人心了,人席司宴为了谁啊?”
陈默站住,“难道不是他一早就想清理门户?”
陈默心想,他一个明确问过他‘谁告诉你我喜欢男的?’这种话的人。知道一个喜欢他的人时时在身边转悠,说不定早就想把人踢出去了。
所以陈默偶尔也会疑惑。
杨舒乐上辈子多次在杨家的饭桌上阿宴阿宴称呼得欢快,真是一厢情愿?
陈默懒得再想,也不想再继续和老苟闲扯这个问题。
转身上楼。
他们住的房间,要经过二楼长廊的拐角。
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前边拐角传来对话的声音。
杨舒乐在抽噎。
而站在他面前的人靠在走廊的木栏杆上,抬头和陈默的视线对上。
杨舒乐没发现他们。
继续:“宴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昨天孙晓雅他们那么说我,今天又帮着陈默,我也是一时冲动。但我真的没让阿奇那么说。”
“我承认我不喜欢他,不想和他待在一个学校,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些,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也是拿爸妈当亲爸妈的啊,为什么遭受这一切的偏偏是我?”
“就连你。”杨舒乐说着倔强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问:“他最近出尽风头,你还处处帮着他,为什么?”
席司宴把目光挪回面前的人脸上。
声音冷淡:“你但凡会换位思考,都问不出这种问题。我谁也不帮,你要是对处理结果有异议,上报学校。”
席司宴起身要走。
“我喜欢你!”
在场四个人都顿住了。
苟益阳骂出一声卧槽后,愣是没站稳,把手里的盆磕到了墙壁上。
杨舒乐终于发现后面还站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