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开在?僻静处,进去却十分的热闹,两?人到?时,只有吧台还有空位,音乐声吵闹,两?人需得大吼才能听见对方说话。
梁稚将杯子里剩余的鸡尾酒一饮而?尽,望一望迪斯科球炫目闪耀的舞池,转头?大声问?顾隽生:“跳不跳舞?”
顾隽生望着她,一时没说好与不好,梁稚却懒得等他的回答,将玻璃杯往吧台上一放,跳下?高脚椅,往舞池里挤去。
舞池人头?攒动,一眨眼便不见了梁稚的人影,顾隽生赶忙放下?杯子跟了过去。
梁稚的出现,自然?引得不少?男士靠近,偏偏她谁的面子也不给,自顾自随音乐摆动四肢,没一会儿,她整齐绾着的头?发也乱了,她干脆一把拆了,任其披散下?来?,灯光忽明忽暗,照在?她脸上,竟显出一种几分妖异的特质。
顾隽生看得两?分愣神,直到?又有一位男士凑了上去,他才推开人群,走到?了梁稚身边。
跳一会儿舞,再往吧台点一杯酒解渴,再跳一会儿舞……直到?十一点,梁稚累到?尽兴,终于准备离开。
顾隽生叫来?一部?德士车,将梁稚送回公寓。
回去路上,梁稚面朝窗外,一言不发,像是累到?极点,懒得出声。
车停在?公寓楼下?,顾隽生先行下?了车,为她拉开车门。
梁稚下?了车,道声“谢谢”。
“梁小姐今日可还玩得尽兴。”顾隽生看着她,隐约有些担忧的神色。
梁稚点点头?:“你朋友的酒吧不错。”
顾隽生时常觉得,梁稚比他从前认识的所有人都要难以取悦,出于礼貌,她通常都会给予正向的反馈,但很难叫人觉得她是发自内心。
就像今晚,她跳舞也并非享乐,更似发泄。
顾隽生凝视她片刻,终究只笑了笑,“梁小姐早些休息,晚安。”
梁稚进电梯上六楼,到?了门口,伸手去手袋里翻找钥匙,第一下?没找着,仿佛酒劲上头?,叫她骤然?一阵眩晕,她背靠住了门框,闭了闭眼,等这一阵过去。
继续翻找手袋时,忽听咔哒一声,她蓦地回头?一看,门竟然?打开了。
开门的是宝星,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梁小姐,你回来?了。”
梁稚往客厅投去一眼,没有看见人影。
宝星笑说:“你回来?楼总就放心了……梁小姐你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宝星飞快从屋里出来?,替她掌住了门,等她进去,又将门轻轻地阖上了。
梁稚蹬掉高跟鞋,把郑永乐送的那瓶酒放在?玄关柜上,换上一双拖鞋,径直地朝着书?房走去。
果真,在?那张棕色牛皮的双人沙发上,坐着楼问?津。穿的还是白日的那一身,不过外套脱了下?来?,只着衬衫。
梁稚“啪”一下?把手袋摔在?书?桌上,正要出声,楼问?津先一步开口了:“楼太太,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已经结婚?”
傍晚在?富丽敦酒店,楼问?津得宝星汇报,说在?大厅里瞧见了梁稚,她与一位男士一起,似是来?参加今日的酒会。
楼问?津这一边,晚宴进行到?一半,宝星再来?汇报,说梁稚同?那位男士提前单独离开了。
他便让宝星跟过去瞧一瞧两?人的动向,倘若梁稚有醉酒的迹象,最好不要让旁人单独将她带走,以免危险。
过了二十来?分钟,宝星回来?了,有些尴尬地说,太太跟那男的去了酒吧跳舞,又问?,要不要继续观察情况。
楼问?津略作思考,说不用。
晚宴结束,楼问?津直接来?了公寓,等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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