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瑄得意的点头,永瑆有些害羞,但是也点了点头,小声道:“背完了。”
永璂也跟着学:“背,背了!”
永瑄有些嫌弃的看看弟弟:“你只背下了两句,怎么就说自己背了。”
永璂有些委屈的看着哥哥,咬着自己的手指。
永瑄看弟弟这样,忍不住叹了口气,上前把永璂嘴里的手指拿出来,小心用自己的帕子擦弟弟的手指和嘴巴,老生常谈道:“都告诉过你了,不许吃手指,怎么还吃。”
永璂也是个好脾气,任由永瑄数落自己,还笑眯眯的喊哥哥,好像是在和永瑄玩游戏似得。
舒妃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真是越来越有大哥哥样了。”
静容脸上也是一脸温柔的笑,她看得出来,永璂完全没有永瑄的资质好,只是普通孩子罢了,也怪不得历史上身为嫡子,却不受乾隆的宠爱。
只是永瑄这样聪明的
几乎有些眼高于顶的孩子,却能温柔的照顾弟弟,关心弟弟,静容还是十分满意的,生于皇家,她最怕兄弟阋墙的惨剧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所以她从小就让两个孩子亲近,哪怕永瑄更大一些,和永璂之间没多少共同话题,但是静容坚信,情分是处出来的。
静容满怀慈母之心,招呼几个孩子去侧间吃点心,自己则是和舒妃坐在榻边说闲话。
舒妃像是防着谁似得四下看了一眼,小声道:“娘娘,钟粹宫那位,肚里的孩子只怕是不成了。”
静容听到这话皱了皱眉:“之前就说不太好,但是到底也养到了现在了,怎么就不成了。”
忻贵人这一胎也是命运多舛,之前见了红,十亭就去了八亭,后来又是纯妃逝世,又是过年的,宫里根本不敢让她出面,只想着养着身子,后来年出来了,忻贵人肚子还是没养好。
根本不敢有大动作,不然就是流产之兆。
如今这个消息传来,静容倒是不惊讶,只是流程还是要走一下。
舒妃嗤笑一声:“昨个忻贵人闹着要出去走走,结果刚一出门走了两步,就又动了胎气,结果一回去就动了胎气,今儿一早报到奴才这儿,奴才想着也不能因为这事儿打搅了娘娘,就让她们自去请太医诊脉,结果刚刚奴才出来的时候,听奴才跟前的人说,钟粹宫又点了艾,说是有些见红。”
又见了红,静容有些无语,看起
来这孩子到底是保不住了。
“若真是如此,只怕这次太后和皇上又要伤心了。”静容感叹道。
舒妃却笑了:“奴才看着,不止是两宫要伤心,只怕令妃也不好受呢。”
静容摇了摇头:“你也总别想着在这事儿上和她别苗头,令妃虽然奉驾时日长,但是她年纪也不大,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有了身孕,如今不过一个养子罢了,她能有多伤心。”
舒妃有些尴尬的笑笑,她知道自己最近对令妃的敌意有些大,但是这不是也因为贵妃位子空下来了吗?她还是有点想头的,愉妃人家有个好儿子,自己比不过,但是令妃凭什么和她比啊,不管是家世还是孩子,自己都比她强。
只是这话她却不好意思和静容说。
虽然舒妃不好意思说,但是静容却明白她的心思,便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这事儿你如今且先止了念头吧,皇上如今只怕没有册封贵妃的意思。”
舒妃一下子愣住,皇上竟然没有这个意思吗?她呆呆看着静容,倒也不是怀疑皇后这话的真假,只是一直存着这个念头却突然落了空,她心里难免失落。
静容当然也明白她的心思,便温声道:“你也别难过,皇上如今刚经历了这么多事,自然得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等事情过去了,我会慢慢和皇上提的。”
舒妃听了这话,只能忍了失落,勉强笑着道:“奴才如今这个位份,已经是侥幸
了,那还能想更多,只要皇后娘娘记着奴才,那奴才就已经很开心了。”
静容知道她这话说的勉强,也不多言,只温声道:“好好抚育永瑆,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
舒妃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皇后这话是为了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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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日,钟粹宫那边果然传过话来,忻贵人的孩子没了。
静容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叹了两口气。
她突然发现,越在这后宫呆的时间久,人的心就越硬,她除了叹息两声之外,竟也没有了旁的想法。
赵嬷嬷在边上看着,小声提醒:“娘娘,可要过去看看?”
静容想了想,摇了摇头:“先看看两宫的意思。”
没一会儿,又传来话,乾隆那边听说这件事之后,只回了一句知道了,太后那边赏赐了一根人参和一串佛珠,两宫都没有过去探望的意思。
静容听了,自然也和他们保持高度一致,赏赐了一些补身子的药,又叮嘱了几句让忻贵人好生将养,便过去了。
此时忻贵人坐在窗边的榻上,眼神木木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时间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她身边伺候的宫女是新来的,叫霜草,看着主子这个样子,心里有些害怕,小声道:“主子,喝药吧,您这样坐着,对身子不好。”
忻贵人没有反应。
其实她并不是失了神,而是一直看着院子里那棵看着有些萧索的桂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