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不好,她又掐了把手臂。
被掐过的地方已通红,隐隐见着紫,也疼得厉害。
可还是没用。
就在连漾第四次朝自己下手的时候,忽有几条尾巴从身后袭来。
将她的四肢、腰身一并裹紧。
毛茸茸的很暖和,可也强硬到她完全挣脱不开。
她扒拉了一下那尾巴,反被尾巴拽着向后退去。
踉踉跄跄跟着后退了十几步,她的小腿撞上那玉台,随即跌坐在地。
连漾吃痛地揉了下小腿,朝后看——
身后,郁凛已化出了人形,倚躺在玉台上,身后有好几条尾巴。
连漾见他几次,他都穿得厚。
可这会儿,他竟只着了件薄如蝉翼的纱衣,且颇为放浪地大敞着,能清楚看见那紧实有力的线条。
连漾头一回看见这场面,没敢多瞧,一下就转回了脑袋。
可刚转过去,就又有一条尾巴温柔地卷裹住她的脖颈,迫她偏过头。
“一一小师妹。”
郁凛撑着台面缓缓坐起,肩上的纱衣便顺势滑落,轻搭在肘弯。
他抬眸,眉眼皆见媚色。
“有没有什么话要向师兄解释?”
连漾在脑中反复告诉自己:这是梦。
是郁凛的梦。
就算她现在胡扯,他也不会当真。
不过还没开口,她就听见郁凛道:“闯了我的梦,又凭空捏造些莫须有的杂耍戏,师妹为拦我去巽洲,真是煞费苦心。”
!
他为什么会知道?!
“不明白我为何知道?”郁凛瞧出她的困惑,轻笑,“师妹,只是拿了柄玉如意,就引来杀身之祸——你这是话本看得太多了?”
连漾:……
她捏造八方盟这段剧情的时候,的确参考了一些看的话本。
这狐狸太狡猾了!
郁凛又道:“况且,几条锁妖链又能奈我何。”
被他拆穿,连漾倒不慌。
“郁凛师兄,”她脑子转得飞快,马上换了思路,“我不是故意的。”
郁凛同时绞紧那几条尾巴。
他一手撑着下颌,轻笑:“那是何缘故?”
被尾巴裹缠的地方又痒又痛,连漾抿了下唇,说:“我真不想去巽洲,又不知该如何拒绝师兄的好心,只能用这下下策。”
“为何不想。”
“师兄也看见了,我已被罚到杂役院,如果还不尽心尽力,而是想着四处乱跑。如果在巽洲遇见管师兄他们,肯定要被斥责偷懒耍滑。到时候拿不到灵缘不说,说不定还要被彻底赶出宗,连杂役院都待不了。”
她说得真切,郁凛细思片刻,他忽坐直身子。
“这有何难。若不想被他们看见,便换副模样去。”
说着,他伸出食指,轻点了下她的额心。
连漾感觉周身在飞速变大。
过了会儿,她才发现不是其他东西变大了,而是她变小了。
她躬身,借着明净的玉石台,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竟是只兔子!
连漾惊悚抬头。
郁凛将她一拎,抱在了怀里。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兔毛,语调懒散:“届时我将你化成兔子,便不惧他人看见,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