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李真勇反驳“喜儿怎么就是把心读野了?非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木头人才是好孩子?要我说满大队没有比喜儿更好的孩子了!”
牙尖嘴利就不反驳了,确实是事实。
“要没有她,我就不知道供销社搞议购。而且按着咱大队一直来的习惯,我就算知道你们就算知道,也不敢和官家搞议购。
为什么不敢,不就是咱这批人脑袋都被老一辈打木了,什么都不敢干,什么都不敢想!你们还说她心野了?我看她那是脑子灵活有盘算,敢想敢干懂争取!
卖笋干,搞酱菜,全是人家喜儿想出来的,你们包里能有点钱,那有人家喜儿一半的功劳!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你们还嫌弃上了,想要这种孩子,你们祖坟上还冒不出这股青烟呢!”
大队队员们知道喜儿和议购有关系,并不知道连卖笋干搞酱菜也是她出的主意。
顿时面面相觑,要这么说这丫头确实胆子大、脑子灵啊。
兰澜挺着小胸脯,听见没,听见没!
徐文津低头浅笑,小丫头像个端坐被夸的小橘猫一样,抬着头眯着眼,有一点点可爱。
有人看了看于二,小声问:“于二这事你咋没说过呀?搞得我们多尴尬。”人出主意给大队赚钱,自己一群大人还围着人小姑娘骂。
于二很难解释这个事。
大队长提出要卖笋干的时候,自己就没提喜儿那丫头。大家都夸大队长有主意,他难道能去说不是的,是我家丫头想出来的,和大队长没关系?
如果要给奖励,大家知不知道是喜儿想的,大队长都会给。
如果大队长本来也没准备给奖励,为了大家夸那么一两句,他去给大队长找不痛快?他又没病!
只能摇头不说话。
李真勇一挥手:“反正事情我和你们支书已经定下来了,孩子要读书,你们要是不听,那我就直接让会计截留你们该分的钱,由大队来给这群孩子交学费,剩下的钱统一年底算工分的时候给。
钱是分给你们,还是留在大队账上,你们自己选!”
李真勇一直觉得太民主不好,说点什么事,一人一个意见的。
郭修也不说话,具体事件李真永管,他主要是出主意提意见把大方向的。
管太多了,李真勇要急。
此话一出,队员们都不用想:“读!去读,我们自己交,谁不送孩子去读书我就和谁急!”
天爷啊,知道自己能分到一笔钱,都算好怎么用了,结果又晃他们,硬生生的等到年底,那不是折磨他们吗?
婆娘都说好要去给老丈人买点黄豆补补身体了,钱飞了,那不讲理的凶婆娘能把他腰上的肉拧掉!
李真勇看着大家都同意了,满意地点点头,问郭修:“支书,你看你还有什么要给他们指示的吗?”有些小小的炫耀,瞅瞅咱这工作能力,你还嫩着呢。
等郭修摇头之后,李真勇就让大家解散了,该吃饭吃饭,该上工上工,或者给他挖笋去。
于二和他媳妇已经吃完饭了,默默地跟着大家往外走。
李真勇却把他叫住了:“于二家得先去酱菜作坊吧,于二你留一下。”
到这个时候还没吃饭的就兰澜和大队长几个人,食堂里面做饭的李大娘都收摊了,人还要去酱菜坊干活呢。
二丫和石头几个担心兰澜,也跟着留了下来,在院子里帮处理笋子的大娘们,递递东西等她姐。
四方的桌子,郭修和李真勇一人坐一边,兰澜和徐文津坐一边,还给于二留了一个板凳。
毕竟留他下来是劝导为主,不是批斗,哪能让人站在一边看他们吃饭。
那成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