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忙碌一直持续到了年节之前。
大年二十八,剧本杀店关店休假。
秦非放假的时间要更早一点,他这学期负责的课程在一周多之前就结了,之后几天都在给弥羊帮忙,主要负责准备跨年那几天黑羽的同伴们过来时,需要用到的年货。
年二十九那天,陆续有熟悉的脸孔出现在了湖西的高铁站和机场。
谢惊天是最早到的那一个。
他上次被弥羊吐槽了没有惊喜,于是这次发誓要将惊喜贯彻到底。
他谎报了一个第二天的飞机班次,实则连夜杀了过来。
家里的门铃被按响,羊妈妈走过去开门,拉开门,见到一张笑容阳光灿烂的脸。
“好久不见!”谢惊天跳起来,越过弥羊的肩膀,跟站在后面的秦非打招呼。
“快快快。”他连家门都没进,将行李箱往客厅里一滑,一把拽住弥羊的手,“走。”
“?”
“去哪里?”
“去接人。”谢惊天道,“有几个从京市过来的,他们改签了。听说明天有暴雪,可能会延误航班。算算时间,他们现在应该马上就要落地了。”
弥羊就这样稀里糊涂被拉去了机场,又稀里糊涂的拉回来几个人。
屋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这份热闹一直延续着。
八点多的时候又到了两个人,秦非从今天开始,整个跨年期间一直都会住在弥羊家里,温以安也过来,和秦非一个房间。
晚上10点多,一群年轻人兴奋得不行,大家都没有困意,聚在一起,在院子里喝酒聊天。
“路诚明天早上到。”谢惊天坐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
这个季节,其实一点也不适合坐在户外聚会,风冷得要死,像刀子一样往人的脸上刮。
可大概是心中昂扬的情绪太过热烈,竟然没有一个人喊冷说要回去。
“能来的基本上都来了。”谢惊天道,“可惜,珈兰副会长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珈兰在投行工作,常驻海外,国外不过新年。
他不一定能请到假。
“别担心,别担心。”弥羊笑嘻嘻道,“我觉得他肯定可以回来。”
他就是有一种预感,今年会是一个团圆年。
。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弥羊家里飘散着浓浓的饭菜香气。
路诚是个家务专家,厨房里所有的事物全都不在话下。清早他一到就先轻点了一遍厨房里的囤货又和弥羊堆了一遍菜单,然后就一头扎进了厨房里。
年夜饭由他和温以安主厨,其他人则全都聚在一楼客厅里。
好几个人吵着要包饺子,羊妈妈去外面买了材料。
黑羽众人在餐桌边缘围成一圈,剁馅的剁馅,揉面的揉面,七手八脚,弄得到处都是面粉。
弥羊一边看一边龇牙咧嘴地叫:“收敛一点收敛一点,这样回头我怎么打扫!”
“哎呀,你急什么。”谢惊天笑着凑过来,“我们又不是吃完这顿就走,回头一起打扫呗。”
他做出横眉竖目的表情:“你该不会是想轰我们走吧?”
弥羊举起两只手:“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想。”
客厅里又轰笑起来。
湖西市没有吃饺子的习俗,秦非是土生土长的本市人,包饺子技能点为0。
虽然他的脑子和手都很好用,看了没几眼就学会了,可是上手最初包出来的那两个饺子还是稍显狼狈。
餐桌上有不少北方人,包饺子一把好手,秦非的两个丑饺子孤零零地并排坐在案板一侧,像个被朋友排挤的可怜小孩。
友人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时间就像是长了腿,会自己跑掉。
一下午眨眼之间就过去了。
晚上先吃年夜饭再吃水饺,菜品丰富到可以称得上满汉全席。
路诚和温队的手艺完全不辜负他们炒菜时候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一群人将满桌的菜扫荡一空。
到吃饺子的时候,不少人都没肚子了,一个个瘫在餐桌边。
“不吃了,不吃了。”谢惊天哭丧着脸,“这不能成为我这辈子最后一顿饭。”
“呸!”羊妈妈抬手,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三个大巴掌,“瞎说什么呢,大过年的。”
旁边的人轮流去打谢惊天的嘴,打得他满屋乱窜。
温队却很安静地坐在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