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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清最终还是去了,她跟在傅怀枝身後,走一步停一步。
傅怀枝干脆牵起了她的手。
申清虽然不安,但也没有说什麽。
到达现场,里面已经人头耸动,除却真的没办法来的同学,其他人都已经到齐,衆人一眼就认出了班长,包括程柔意也认出了傅怀枝,她挑了挑眉,眉宇间依旧有当年那股不服输的劲。
只有吴湖,只有她在四处搜寻着申清的脸。
当年申清人间蒸发,吴湖抓心挠肝的时间不比傅怀枝短,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好不容易加回微信了解近况,才终于从申清当年那场人间蒸发中缓过神。
四目相对。
吴湖跑了过来和申清抱在了一起。
“你…”吴湖开口,却怎麽都说不出来话。
“算了,见到面就好。”
“嗯。”申清同样眼眶酸涩,想说句对不起却如鲠在喉。
有很多人在拉着傅怀枝询问,傅怀枝都一一回答了,分别许多年,总有人喜欢问有没有找到对象,傅怀枝也免不了。
申清不在的那些年,她总是苦涩的一带而过。
但现在,傅怀枝看向了申清。
衆人顺着班长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申清时都闪过了惊讶。
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有人率先喊起了她的名字。
“申清?”
——
漫长的沉默後,申清轻轻的点了头。
“嗯。”
——
关于许年。
去支教回来,好像一切都变得云淡风轻,许年觉得自己活的好像有了一点意义,不再像浮萍一样。
刚到支教村的时候,许年和大多支教老师一样,对艰苦的条件感到一些嫌弃,陪伴他的只有山和水。
但许年却在这山和水间感到了愉悦,它们无言抚平许年的一切莫名的不安,以前许年总觉得爬高一点好,见更多的人,但现在他觉得他应该去见山。
山不见我,自去见山。
关于看雪。
傅怀枝带申清去北方看了雪,实现当初在古镇里那个诺言。
申清以为她忘记了,没想到还记得。北方的雪下的很大,她们去的时候雪淋了一身,连头发也变得花白。
“我们这样,算不算一起白头?”申清笑着问。
傅怀枝笑而不语,只握紧她的手。
天地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