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历从小就细软塌,大家一瞅他的头发,就会进入“嗯嗯呃呃”“一言难尽”的敷衍表情,从来没人这麽认真地安慰过他,萧历差点痛哭流涕,追着姿音问。
“真的吗?看起来不稀吗?我觉得也不够黑吧?”
姿音说:“不稀呀,看起来挺多的,颜色也很健康。”小鱼崽也说:“亮亮!”
最後,萧历是抹着眼泪走的。
萧历走後,宫砚又把客厅拖了一遍,抱着鱼崽站在鱼缸前。鱼崽指指五彩斑斓的迷你小鱼:“鱼鱼,进去。”
小鱼崽不是第一次跳进去玩了,宫砚把他小裤子脱了,小心翼翼地放进鱼缸里,小鱼崽变出靓丽的鱼尾,在相对狭小的鱼缸里自由地游来游去,追赶小鱼朋友们。
“噗噜。”鱼崽露出一个脑袋,大眼睛看着宫砚:“叭叭,过来玩。”
宫砚:“……”
宫砚为难道:“爸爸进不去,爸爸太大了。”鱼崽好像才发现鱼缸小小的一个,失落地耷拉脑袋。
“爸爸用手跟你们玩。”宫砚把半条手臂伸进鱼缸里,鱼崽埋进水里,跟小鱼朋友们追逐爸爸的手指,吐出一串串泡泡。
姿音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宫砚捋着休息,用手臂大力搅动鱼缸里的水,里头的小鱼和崽崽卷进旋涡里,像是进入了自动洗衣机里,惊险刺激,哈哈哈哈哈哈个不停。
宫砚也玩上头了,大臂肌肉绷起来,更快更猛地搅动,在小鱼崽眼睛里转圈圈的时候,一把将崽薅了出来,崽崽摇头晃脑地倒在了宫砚的肩膀上。
“叭,拥拥……”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幕,姿音却觉得心中一股暖流,他弯起嘴角笑起来。
*
姿音不知道今天晚上宫砚为什麽无视自己。
或者不是无视,而是宫砚真的很忙,小崽已经睡在隔壁房间的摇篮里,他坐在他们的床边,手里拿着一份合同在看。
姿音走过去牵他的手,把脸蛋蹭在他肩膀上,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暗示意味了。然而宫砚却无动于衷,姿音用含着水光的眼睛看了看他,跟他脸颊贴了贴。
“怎麽了?”宫砚终于有反应了,淡淡的。
姿音的回答是搂住他脖颈,眼神含情脉脉,平时这样,宫砚一定懂的,这没有什麽难的,昨天这个时候,宫砚已经抱紧他了。
但宫砚只是“嗯?”了一声,握了下姿音的手,很快放开,视线又落回到文件上。
姿音脸颊红红,小声地说:“来丶来吧……”不知道是不是海参的作用,宫砚信息素的味道很浓,让他有点情迷意乱,嘴唇在宫砚下颌上蹭来蹭去。
宫砚入了定一般,把文件翻过去一页,“嗯。等一会儿。”
好吧,姿音在心中嘀咕一句,真的老老实实地把自己从他身上撕下来,躺进被子里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姿音头脑开始昏沉,又掀开被子,贴到宫砚的背上去,他晃了晃宫砚的脖子。
甚至叫宫砚他喜欢的称呼,“老公……”
在姿音看不到的角度,宫砚嘴角扯动,无奈地说:“工作有点多。你先自己……嗯?”
姿音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从脖子红到耳朵尖,漂亮的脸孔赧然极了。他偏了偏头,好像不怎麽愿意,又重新躲到被子里。
有点生宫砚的气。
没隔两分钟,宫砚听到被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衣服一件件丢到地板上。他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他喜欢听的声音和动静。
忍耐也是欢愉的一种,他挑中骤然断掉的一个点,丢掉手中的文件,钻进了被子里。
宫砚有点太激动了,没忍住在姿音的脸蛋上咬了两下,又没控制住力道,嘬出拇指甲那麽大的红印子。
这在姿音白雪似的皮肤上特别明显,以至于姿音第二天去上班,迎面遇到的同事,一个个都问他脸怎麽了。
“不小心摔了一下。”姿音这样撒谎,他很怕别人看破真相,所以偷偷地观察他们有没有发现。
结果大家只是笑笑打趣他怎麽这麽不小心。
姿音也跟着僵硬笑笑,联想到昨晚,脸发热起来。
一周了,他的发情热似乎缓解了一点,从跟宫砚鬼混到凌晨五点钟,变成了三点钟姿音就开始推宫砚,说不行了。虽说体力上消耗,但姿音却是气色更加红润,整个人肌肤透出一种健康的光泽。
江溪约姿音出来吃饭,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