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逆转,无可转圜,所以才叫做宿命。
可是……可是为什麽也要他的命啊……
视线渐渐模糊,如果是这样,两个人都不在了,也挺好。至少还能到下面再见面。
在昏迷前,她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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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白纸,好似老天降了一场极厚极大的雪。
铺天盖地的唢呐声吹得苏顷头痛不止。
她无意识地跌跌撞撞朝一个方向跑去,等跑进了,发现那里赫然是一具棺木。
打开它。
有声音对她如此说。
不,我不要。
打开它!
我不要!
打开它!!
我不要!!
呵,由不得你。
不知名的声音冷哼,紧接着棺木被一股力量缓缓推开。
显出赵霁满是鲜血的面庞。
苏顷泪霎时滚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崩溃至极!
“啊————!”
苏顷从桌面一个弹起,她猛地喘着粗气,额头的汗珠顺着她脸颊流下,滴落在面前的账本。
这是哪……
苏顷僵硬地转动眼珠,北面供桌上的文武二财神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不对……”
她捂住额头。
她不是跟赵霁一起被扎中了麽。
但是为什麽……
她低头查看胸口。
毫发无伤。
这是什麽情况?
她没事,那赵霁呢?
“春芸……春桦……”
苏顷起身,差点站不稳磕向桌角。
恰巧春芸推门而入。
苏顷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扑向春芸,“赵霁……春芸,赵霁呢!”
“老板……你记忆恢复了?”
春芸满脸震惊。
“什麽恢复不恢复,我问你赵霁呢?”
春芸眼神瞬间暗淡下来,“赵相公他……”
“赵霁怎麽了?”
春芸忽然跪地,“怪春芸无用!”
苏顷面色灰败,她僵在原地好半晌後才将春芸托起。
“不怪你,怪我。”
“怪我不该找他的,怪我不够狠心,我应该将他赶走的。”
“我想知道他葬在哪里。”
她认命了,心被掏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老板……”
“春芸……”苏顷搂住春芸,放声大哭。
听春芸说,那日她跟春桦在花灯节游玩归来,见苏顷和赵霁车驾栓的马匹,却不见马车,二人登时察觉不对,连忙寻找,终于找到了撞碎一地的马车残骸,以及被扎透的赵霁和昏迷的苏顷。
苏顷全身并无伤痕,春芸春桦以为她只是被惊到晕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