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鞋尖能再镶颗海珍珠就好了,就像刚刚那个苏侧妃鞋尖上那一颗。
不过她那个鞋的颜色不是很好看,大红大紫的,就像大过年涂红脸的媒婆腮帮子,老气死了。
宋筠儿根本不知道洛珩此刻正对她不小心就略过他刻意的试探而疯狂头脑风暴。
以至于很多年后,宋筠儿突然想起这一段还有点发懵,转过头看向正为她梳发的洛珩:“你当时为什么故意把敖德永的密函放在桌上?”
洛珩修长的指尖滑过她柔顺如瀑的青丝,“嗯…我当时以为你是老七的人。”
宋筠儿被他气笑了,伸手不轻不重的锤了他一下:“我是个屁的老七的人!我是你祖宗!”
洛珩眉眼含笑,一下拉住她的玉手揽她入怀,“那祖宗可以原谅洛珩吗,他从前不懂事。”
宋筠儿撇了撇嘴,轻哼一声:“那我今晚要吃两碗冰酥酪和一碗荔枝玫瑰冰。”
洛珩薄唇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冷冽醇厚的声音温柔得像是能掐出水:“好,都依你。”
说回这边,洛珩在心下百转千回后,漆黑的墨眸微抬,“你是怎么知道秦王会在春猎的时候对本殿下手,甚至还知道他是与蛮夷人勾结后拿到的药?”
宋筠儿一噎,糟了,她还没编好。
“呃…嗯…这个……这个……”
看着宋筠儿磕磕巴巴的样子,洛珩不疾不徐的将狼毫笔置于笔枕之上,带着两分戏谑道:“你主子没替你想好说辞?”
?
什么主子?
哦,他一开始就怀疑她是受人指使的。
那他为什么还要留着她,把她当老鼠耍啊?
算了算了,她都吃穿不愁了,让他耍一耍也无所谓了,只要能留她一条命,将来她总会存够体己,然后趁机逃走。
“嗯…殿下…其实…我体质特殊,异于常人。就是…妾…会做异梦,可以预知将来发生的事。”
“哦?”洛珩微微挑眉,“那上次的朝元仙仗图,也是你做梦梦到的?”
宋筠儿下意识就回:“是啊,妾做梦可神奇了,什么都能梦到,所以妾虽然身份卑微,也遭受靖安侯府夫人的欺凌,但凭着这预知梦也是侥幸活了下来。”
洛珩:……
洛珩凝着她那双无比澄澈的琉璃眸,剑眉微颦。
老七好歹也是常年与那些圆滑的皇商打交道的,怎么会选出这么蠢的人来给他做事?
难不成,宋筠儿只是他故意卖出的破绽,目的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洛珩狭长的眸子微眯。
“嗯,那本殿就有点好奇了,你的梦都做得如此到位,倒真是如及时雨一般啊。”
宋筠儿脸上氲出一个甜美的浅笑:“我一点都不心系殿下,所以做梦自然也不会梦到与殿下相关的事。”
?
好嘛,又来了。
有完没完,随机出现的嘴瓢要她怎么防啊?
洛珩微怔后清嗤一声。
宋筠儿立刻捂住闯祸的小嘴,笑眯眯的看向洛珩,然后用手指了指他手边的狼毫笔。
洛珩向来是不喜旁人碰他的东西的。
他淡淡睨了一眼嬉皮笑脸求写字的宋筠儿,从檀木笔筒里抽了一支新的随手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