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想,两个多月,照龚莹隔十天伤痛发作一次,不还得多痛上几次,痛一次他的心就在油锅里煎一次,再多煎几次就煎成人排了。
这次教完拳法后,胡审省没只把二人送到府外,而是跟到了小院子。
没有客厅,童筱将胡审省引到院子的石桌边坐下,从井里打了半桶水上来,舀进壶里,提着壶给胡审省倒杯井水。
胡审省受过家教,虽然极不想喝,但还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惴惴地咽下去。
“要不留下来吃顿饭”童筱问道。
胡审省看了一眼杯子里的井水,想到饭食,也不可能好到哪去,可是他又舍不得走,于是点点头道声叨扰了。
童筱走进厨房,一会儿走出来,“奇怪,今天小清没送豆腐来。”
胡审省看了龚莹一眼。
“我过去取好了。”童筱对龚莹道。
龚莹点头。
胡审省第一次与龚莹二人单独相处,心情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
张了两次嘴才发出声来,“龚姑……公子,是哪里的人?”
龚莹扫了胡审省一眼,“忘了。”
胡审省又一阵激动,这是龚莹第一次与他对话,他心里略想了一下,道:“龚公子之前受伤过,所以忘了之前一些事!”
龚莹有些不耐烦,冷冷道:“与你何干”
胡审省有些尴尬,“我见龚公子仙人玉姿,丰骨不凡,有意结交,不知龚公子可愿折节相交!”
“不愿。”两个字真是痛快无比!
龚莹提起水壶给自
己倒了杯水,掀起面纱,喝了半杯。
胡审省看到龚莹面纱下露出的少许青山秀水面容又看痴了眼。第一次被她按住手!从下面看到那惊为天人的风姿,他就认出了她是个女子了!每日的诊治便是最快乐的时刻!
童筱走到街口寻不见守摊卖豆腐的侯氏,问旁边的小贩。
小贩:“豆腐摊摆上没多久,几个小孩跑来说她儿子被送到县衙了,听到这事后,她扔下豆腐摊就去县衙了。”
童筱:“什么时候的事”
小贩:“一个时辰前。”
小清出事了!
童筱向小贩道了谢,急忙赶去县衙。
去到县衙,正看到几个衙差拖着昏迷的醒的侯氏出来,扔在衙门口的大街上。
“你们在做什么!”童筱喊了一句冲上前。
衙差:“你认识她,那就好,把她领回去吧。”
童筱接过侯氏,看她脸上泪迹未干,双目紧闭,额上青肿得老高。
童筱怒目转向衙差,“你们对她做什么了!”
衙差退了一步道:“我们什么也没做,她在堂中不停地磕头求知县大人开恩赦免她儿子的罪,知县大人按律执法不允,将她儿子下狱,她一听就昏过去了,我们根本就没对她用过刑。”
童筱:“小清犯了什么罪,他才六岁,重到要下狱惩治”
衙差有些难以齿口,怒向童筱道:“你一个小老百姓问那么清楚做什么县太爷说有罪那就是有罪。”
衙差说完,转身回衙门了。
童筱欲追上
去好好询问一番,但侯氏又昏迷不醒,只得先将侯氏送到医馆诊治。
坐堂的大夫言侯氏身体本就羸弱不堪,上次小产身体一直没有复元,现又急火攻心,才昏了过去。
大夫按着穴位给侯氏针炙了几下,侯氏悠悠转醒。
大夫在旁言:“她要再不好好调理休息,放宽心怀,性命堪忧。”
童筱闻言骇然一跳。
侯氏挣扎着坐着起来,“小清,我要去求知县大人放了小清。”
“等下。”童筱按住侯氏,“你先别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清。”侯氏又是心痛,又是愧疚,流下泪来。
早上,侯清与小谈、小梦去县郊林捕猎,误伤了英煌县卸职归田前吏部侍郎孙皓然爱子孙楚养的白貂。白貂因流血过多,很快便死了。
孙府下人寻来时,看到侯清手中提着死去的白貂,哪里肯罢作,当场将几个小孩踢打了一顿,回报孙楚,孙楚心痛爱貂,要为其报仇,命人将侯清送至了官衙。
侯氏闻讯扔了豆腐摊飞赶至县衙,看到侯清满身是伤,嘴角还挂着血丝扔在堂中,不知是死是活。
侯氏见状吓得三魂去了六魂,侯氏想起横死的丈夫,胎死腹中的孩儿,再听闻半死不活的侯清要被下狱,当场血不归经,晕死过去。
童筱听完侯氏声泪俱下的哭诉,立时红了眼眶。
“岂有此理,官府不护民就罢了,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关押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